天空的雄鹰展翅飞翔,
飞到了青岛我可爱的家乡。
向这座城市亲切地问候,
祝福我爹娘身体健康。
歌声婉转凄凉,听得人心里直发慌,我感觉胸口堵得厉害,慢慢踱到窗口前,漫无目的地向外张望,他妈的走廊上鸟人没有一个!估计都吓到值班室里去了,这正是唱歌的大好时机,我扭头对臭迷汉说:“老臭,给他们来一段河南豫剧听听!打响咱大七号的牌子!”
“好嘞!”臭迷汉眼前没了寒露,心情很爽,应声站了起来,“六号的伙计们听好啦!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来坐监,女子在家开妓院……”
六号又接上了:“面对大青山光棍发了言,打一辈子光棍我乐和了几十年,光棍要喝酒,光棍要抽烟,光棍的好处我说也说不完!”
“手里拿着窝窝头,碗里没有一滴油,白天呀围着牢房里转呀,晚上啊晚上啊又灯下缝补衣衫……”
这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风骚三分钟。
正唱得热火朝天时,走廊头传来了“哗啦哗啦”的脚镣声,我连忙把耳朵贴近窗口,一阵对话穿过我的耳膜。
“告诉你,无论谁的错,都不准你大声喧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管怎么地,班长也不能打人吧?”
“打人?打人还是轻的!你再哄监闹狱,我砸你小号!”
“你讲不讲理?”
“操!讲理的不到这里来!”
耳听得脚镣声在我们门口停下来,我赶紧蹩回原位。
“姚光明,把老妖给你送来,这家伙刚才装死呢!再不听话就给我使劲帮助!”
门一摔关上了,留下了一个头上缠满绷带的干瘪老头。
被称为老妖的老头瞥了老鹞子一眼,无力地倚在了门上。
老鹞子站起来扶老妖坐在对面:“妖大爷,刚才这顿闹腾不善啊,你不想留着腚眼儿攒粪了?”
“攒啥粪?他们这么闹,我就是不想攒了!兄弟,你说大饼子这吊操的算个什么玩意儿?”老妖摆弄着粗大的脚镣,忿忿地说,“我一大把年纪了,跟个把小青年热闹热闹怎么了?这吊操的拿棍子就戳……操他娘的,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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