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眼看着老傻,心想,这家伙果然面憨心细,也不是个善茬子。
宫小雷朝我拍了拍巴掌:“四哥,上来躺会儿?”
“算了吧,跟傻哥学学,煮驴鸡巴玩儿吧。”
闷闷地躺了一会儿就开饭了。中午没菜,一人两个大馒头,三块“呱唧头”(萝卜腌成的咸菜),大伙吃得嘴巴山响。吃罢了饭,宫小雷就从被子上跳下来,指着小木偶说:“木偶儿,咱这号子就属你年轻,来给哥哥们扇扇风怎么样?”
瘦猴一听,反刍功也不练了,咕咚咽下嘴里的馒头:“公鸡哥,木偶给你扇,大膘子给我扇,小东北给四哥扇……”
“一人一个!”老傻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沓子报纸,给小木偶他们分发着“扇子”,“来,李子,给哥哥扇呼扇呼!”
有人在面前扇着风,感觉凉快多了,那滋味跟皇上享受太监的服务差不到哪儿去。天阴到看人都有些模糊的时候,忽然就沙沙地落下雨来。雨点斜斜地从铁窗外刷进来,凉丝丝的。大家连忙把铺盖挪到靠门的位置,一齐挤在窗下淋雨。恰在此时,窗外就传来了杀汉子的姐姐凄婉的歌声……嘿,这个好!大家纷纷支起了耳朵。
小奴家今年一十九哎
相中个书生在村南头
哥哥他二十刚出头哎
为讨生活他走了西口
原来,杀汉子的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男号这边来了,里面好象还有几个女犯。南走廊那头还是乱哄哄的,不时有武警的厉声呵斥传来。间或还有镣铐哗啦哗啦的声音夹杂其中,听得人傻乎乎的。杀汉子的姐姐唱到第七八支歌的时候,瘦猴就趴在后窗上吆喝起来:“姐妹们听好了!著名歌星大膘子个人演唱会现在开始——第一支歌〈妹妹找哥泪花流〉,请大家鼓掌!”
有意思!趁乱乎劲儿撒个欢吧。我们这边还没伸出手来,那边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呵!人还真不少呐。
大膘子站在窗下,朝窗外使了一个飞眼儿,捏着嗓子唱了起来:“妹妹找哥泪花流,不见哥哥心忧愁……”
“滚,滚滚!什么破鸡巴歌?还著名歌星呢,换人!”那边一个颇似男性的嗓音叫了起来。
大膘子很是委屈,眼巴巴地看着瘦猴说:“猴哥,咱也不会唱别的呀……”
“去去去,我来!”瘦猴一把扒拉开大膘子,把手做成喇叭状,冲窗外吆喝道,“姐妹们,下面有著名监狱歌手瘦猴子大爷,为大家献上一首世界名曲——〈操你妈了个蛋〉……”
“操你妈了个蛋!还准骂人咋的?”
瘦猴也不管那一套,咧开嗓子就唱开了:“妹妹的奶子滴溜溜的圆,就象两个大肉丸,伸出俺的舌头舔一舔——吼咸!加把劲来含一含,咕唧咕唧地淌稀饭,哎嘿咿呀嘿——操蛋!操你妈了个蛋!”
女号里顿时炸了窝儿,一通乱骂过后,唧唧喳喳商量了一气,杀汉子的姐姐又开了腔:“那边的'老饥困'们都给我听好了!下面有来自东北那旮瘩的美女刘秀花,为大家演唱一首〈小拜年〉!”
“正月里来是新年呐,少的给老的来拜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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