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啊我亲爱的爹娘
儿每天夜里走进您的心房
也走进我的故乡
这一夜,恶梦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我梦见我的四肢被人砍伤,我不停地在雪地里奔跑、逃窜,回首是雪地上斑斑的血迹。寒风穿越我的心脏,太阳像万柄利刃扎在我淋漓的伤口上。我什么也看不清楚,拼命地呼喊,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于是我渐渐绝望……恐惧让我大汗淋漓。
哗啦哗啦的开门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揉搓着眼皮抬头一看,门口站着高队:“老张,把衣服穿利索点儿,走!”
我和大有偷眼看着老张,有些呆了。
老张看起来平静了许多,起身伸出了手去:“队长,把我的手铐解一下,我好整理整理衣服。”
高队命令我:“胡四,起来给你张大哥整整衣服!”
我慌忙爬起来给老张拽着衣角:“张哥,别紧张,慢慢走……你吩咐我的事情我会给你办妥的……”
“兄弟,谢谢你……嘿嘿,哥儿几个还没'轧伙'够呢,你看看,我这就走了……唉!啥也不说了……”
“老张,走好啊!”大有哥也站了起来,眼圈红红的。这红眼圈在大有哥粗犷的脸上,看起来很不协调。
“走吧走吧,”高队催促道,“没什么可怕的,老张你是条汉子!胡四,你也跟我一起走。”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怎么?我也要上路啦?!
“高队,我去干什么?”
“你今天也要宣判了,在支队礼堂——公判大会!”
什么?为什么没有开庭就宣判?我彻底的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呀?难道这就是严打的判决方式?审判程序呢?怎么着也得容我分辨两句吧?我的脑袋乱成了一盆糨糊……这怎么可能呢?打眼儿?我他妈的够资格吗?心里想着,两腿就移出门去。大有哥好象也没有反应过来,拖着我的胳膊就往后拉:“老四!别去别去!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呀?高队,你没弄错吧?怎么地也得提审几次再判吧?”
高队把大有哥推回了屋里:“告诉你杜传有,别以为你就没事儿啦!你这判决检察院提起抗诉了……妈的,弄些什么鸡*巴吊事儿呢?老实在里面呆着吧……唉!”
灰溜溜地跟在老张身后走出了走廊,一抬头,看见大门外站着两位荷枪的武警,高队用手指了指老张,对武警说:他,今天走!一位武警上来用绳索绑上了老张,我在一边看着,放下大半心来:看这架势我打不了眼儿!要是打眼儿,连我也得绑上……嘿嘿,我偷偷地笑了一声,死不了就好啊!留我一口气我不是还可以申诉吗?我就不信我的大好青春就为这么一点小事儿就抛洒在这里面!跟在高队后面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礼堂。里面黑压压的坐满了犯人,墙根下三五米就站了一个背枪的武警。台上摆了一排桌子,桌子后面坐着几位满脸煞气的人,估计是法院的法官(那时候的法官没有制服),看的人心里惶惶的……我机械地往前走了几步,高队喝住了我:胡四!还走呐?到墙根下蹲着去,台上念到你的名字你再上台!我挪到墙根抬眼一看,墙根下早已蹲了十几个人。
“四哥!我可见到你啦!”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人堆里传了过来,我寻声望去,见宫小雷泪汪汪地扭头看着我,不停地朝我眨巴他绿豆一样的小眼睛。嘿嘿,这家伙几天不见越发出脱的标致了……胡子老长,一边的头发变成了火红色,就象是现在的时髦女子锔了油,令人啼笑皆非,我知道那是由于缺乏营养造成的……那张黄脸更像一根勃起的阳具了,只是这勃起看不出一丝的兴奋。我蹩过去蹲在他的旁边,轻声问:“小雷,你还好吗?”
“好个大蛋子啊好?四哥,先别废话,你估计咱们能加几年刑?”
“我又不是法官,我怎么知道加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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