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看出来!看出来兴许就得罪他了呢,我连忙转个话题:“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我在想……这么大的一层楼怎么也没看见一个值班的呢?妖大爷莫非兼任值班的?那才好呐,弟兄们就有了依靠啦……所以,我高兴得笑了。”
老妖放下心来,立刻恢复了谦谦君子的做派,耷拉着眼皮说:“咳!人家值班的在操场上打篮球呢……你们来的晚,有些情况不了解,劳改队不比入监队小号什么的。这里的值班的可威风着呐,队长不在的话,全是他们说了就算!晚上耍够了威风睡大觉,白天监舍没人就下去打篮球……啧啧,瞧人家这劳改打的!”
“那么……值班的打篮球,白队长替他们值班啊?”羡慕归羡慕,可我还是整不明白。
“你说的是云队长吧?哈哈!”老妖笑得眼睛眯成了我脚后跟上裂的那条口子,“那整个是一个大膘子!就他那个'级别'呀?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刚当上队长没三天呐……在这儿,他也就是能吓唬吓唬你们这些刚来的,老犯人没几个买他的帐的,慢慢你就会明白的。”
我还是对云队长感兴趣:“妖大爷,那么人家姓白,你们怎么都叫他云队长呢?”
老妖笑得更厉害了,把屁股下的马扎晃荡的象个性兴奋状态下的荡妇:“胡兄弟你真会问个事儿!哦,这也怨不得你……是这么回事儿……”
接下来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几天电视上演香港电视连续剧《霍元甲》,那上面有一位巡捕房警察队长叫云队长!因为这云队长跟咱家的白队长长相颇为相似,都是獐头鼠脸眉目滑稽,而且也长有一对斜眼儿,所以大家干脆图省事把两个云队长混做一个就那么叫了。呵呵,这事儿有趣的紧啊,我立马对这部电视连续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无论如何得看看电视上的云队长跟咱们的云队长有什么相似之处……为了我还隐约发着酸的鼻子。
“妖大爷,怎么这监狱里还让看电视?”瘦猴兴奋地问。
“看是让看,就是机会太少了,星期六和星期天看两晚上。”老妖回答。
“那也不错啦!”瘦猴腾地跳起来,“终于可以看到女人啦!哇哇!”
门“啪”地一声打开了,云队长满脸怒气地吆喝道:“咋呼什么咋呼?都给我滚回去!王冬生——拉水!”
这声拉水唱得很有功底,估计梅兰芳大师听了一定会跪下求他:白老师,收下我这个弟子吧!我要跟你学高音发声哟。
云队长侧了一下身子,让过低着脑袋往外走的老妖:“王冬生,你去操场上找打饭的苟团,让他到伙房再打一次饭——四个人的啊!还有,顺便告诉他去事务队领四套吃饭家伙。”
老妖一走,云队长把我们叫到走廊上站好:“你们三个都给我听好了,这里禁止大声喧哗!再让我听见哪个敢乱叫唤,我让他面壁去。”说着,用指头戳着我的鼻尖问,“刚才是你吆喝的?”我慌忙捂紧了鼻子,生怕他再给我来那么一下子……大哥,你不但眼睛不好使,耳朵也有毛病呐……咱这浑厚的男中音能跟瘦猴的公鸭嗓子混为一谈?不等我辩解,宫小雷先发了话:“云,不……白队,不是胡四!是李展业吆喝的。”
瘦猴更精神,装做没事儿一样,贴着墙根蹭出去老远,蹭起的白灰弥漫成一团,笼罩在他的背后,宛如一只老鼠拖着一坨棉花……云队长看着瘦猴的背影愤然叫道:“下次给我注意啦!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真不象话。”
看来这云队长还真没什么杀威,这做派跟一个无奈的教师没什么两样!这事儿要是摊在高队手上,不吃顿电棍也得挨上一顿“骨碌梨”……呵呵,难得。
“你们都收拾好了吗?”云队长问。
“收拾好了。”我递上一根烟,云队长用手挡了一下:“我不抽烟!我也奉劝你少跟政府来拉拉扯扯的这一套,劳改队不兴这个……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跟政府说,不要小恩小惠的。”
我收起烟来,故做痛苦地说:“白队,你看我这都进来七八个月了,能不能叫家里来接见接见?”
云队长边往办公室走边说:“这个都通知你们家里了。一会儿吃饭你们就先在王冬生屋里吃吧,他那里有开水。”
不多一会儿,老妖提着一只饭桶进来了:“兄弟们,开饭喽!”
嚯!猪肉炖粉条!虽然肉没有几块,粉条也烂得象一滩鼻涕,但那股香味还是够吸引人的……扳过饭桶刚要下家伙,老妖拦住我道:“慢来,等等那两个伙计,”把头伸出门外吆喝道,“猴子——膘子,开饭啦!”说完,打开床边的一个箱子,从里面摸出了四根擀面杖粗细的火腿肠:“兄弟们,开始吧!妖大爷就这么点儿本事了……哈哈。”
等瘦猴和大膘子来了,大伙儿呼哨一声,吃得如狼似虎。老妖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满足地笑了……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句话来——在某种情况下,施舍也是一种享受,不知道这话用在此刻的老妖身上恰不恰当。
吃罢了饭,我们各自捧着滚圆的肚子,在老妖狭窄的小屋里转起圈儿来……这种习惯已经成了一种不自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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