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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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所隐晦的微笑,也不失时机的闪现在了我的眼前——胡四,你是要这根短的呢,还是要那根长的?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十一年呐!十一年我会挨多少次电棍呢?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摸着板凳正了正身子,轻声念叨说:命运啊……残酷的命运啊,我操*你妈的哟……上铺不知哪位兄弟,梦呓般的唱了一句:“¥!·¥%#……%……”好象是印度电影《流浪者》里面的插曲,这歌词悲伤得令人直想流泪。李勇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了身子:“小子,你还别不信这命运,命中注定的灾祸你躲都躲不过去!我招惹谁了?一下子就给我弄了八年!他姥姥的……谁他妈强奸?共产党强奸我还差不多……命啊。”

        听了他的一番话,我心里忽然一阵沮丧,咳!搞来搞去我给一个强奸犯当了徒弟!林武见我沉默不语,把身子往前靠了靠故弄玄虚道:“兄弟,这事儿老天爷都给咱安排好了呢。你就说我吧,本来判了三年,马上就要出去了,谁知道又给我加了半年!这号码不是个预兆是什么?兄弟,人的命天注定,要死要活没有用……”

        这话似乎有点道理,我刚要发几句感慨,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接着说:“可这人吧,也不能全信命!你得起来跟它抗争,常言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该死该活吊朝天,天上拉屎狗的命,杀人不过头点地,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反正不能大姑娘劈叉逼咧了……”

        我操!你这都说了些什么呀!我的脑袋有点儿发晕,想笑又没笑出声来,呆呆地看着他咧了咧嘴。李勇又翻了一个身,嗡声嗡气地插话道:“林武,你这一套我都快要给你背过啦!后面就该说大沽娘撒尿'刷刷'的,小姑娘撒尿一根线,老太太撒尿腚沟里转……”

        “小疙瘩撒尿扯鸡巴蛋!”刚才唱歌的那位朋友探下了脑袋,咧着蛤蟆一样的大嘴接口道。李勇“啪”地从被子里抽出手来:“老狗逼,你真会赶个话儿!我刚才在正在拉我的蛋子皮呢,哈哈……这真是他娘的扯鸡巴蛋啦。”

        老辛拍了拍床帮嘟囔道:“都睡觉吧,明天还是早班呢……他妈的,哪来那么多精神。”

        林武拍了李勇腮帮子一下,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不跟你们斗嘴啦,哥哥睡觉去了,哥们儿,明天见!”说完扳着床帮翻身上了铺……呵,这厮身子够利落的,象个体操运动员。

        我过去坐在李勇床上,献媚说:“师傅,你也早点儿睡吧。”

        “唔。”李勇这个唔字吐得很轻,透着一股不屑的味道。

        看来我这强奸犯师傅要跟我拿派头呢。

        我怏怏的爬上床去,刚要伸被子睡觉,走廊上响起了一声狼叫唤:“睡觉啦!”

        我突然觉得这声音好耳熟啊,是谁呢?

        我又做梦了……梦里我掉进了一个爬满毒蛇的大坑里,毒蛇们吐着红红的信子围在我的周围,我扒住一块石头往上拼命的爬呀爬,眼看就要爬出大坑了……突然感觉脚腕子一疼!我被一条巨大的毒蛇咬住了,我奋力想要甩开毒蛇,可是它死死地咬住我不肯撒口,我绝望的翻滚着,翻滚着……“咕咚”——我惊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我掉在了地下,眼前熠熠闪烁着一片黄金!我发财啦,呵呵,把这些黄金兑换成钞票……嘿嘿。

        “起床啦!”门咣当一声打开了,我猛力一甩脑袋——黄金没有了,眼前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伙计,怎么在地下睡觉呐!起来,要出工了。”

        我坐起来,睡眼朦胧地望了望黑糊糊的窗外,天还没亮呢……隐约地可以看见天上挂着几颗昏黄的星星,象发情的猫眼睛。老辛蹲在我跟前,表情歉疚地说:“兄弟,真对不起,刚才我看见你往下掉呢……可惜没接住你。不要紧吧?别摔出什么毛病来。”转身对老范说,“老范,今天我让人去车间拿电焊机,把组里的上铺都焊上栏杆。我去跟楚队说说,今天你就不用出工了,专干这事儿……新伙计不适用呢,他妈的跌出个毛病来算谁的。”

        “好嘞!”老范应声道,“谢谢辛头儿啊,不用出工就好啊,那么我就再睡一会儿啦。”

        说着一声不响的爬上床去,不一会儿便鼾声大做。

        我很感激……人家想得真周全,大哥就是有大哥的样子!

        刚要说几句感谢话,瘦猴在那边咋呼上了:“老四!闹什么妖呐?哈哈,这么大老远的都听见声音了,你没事儿吧?”

        咳,能有什么事儿?就咱这排骨身子,再跌还能跌哪去?总不能把鸡巴跌你姐姐裤裆里去吧……你奶奶的,你倒享受……住下铺就是好啊。我爬起来扭了扭还算灵活的腰,冲他咧了一下嘴:“没事儿,我这是特意的!看看咱这身板儿抗折腾不?”

        “少耍嘴皮子吧,”李勇站在我旁边嘟囔了一句,“刚来的,少说话为好。”

        我猛一激灵,对呀……为这个咱吃亏还少吗?我连忙爬上床整理起被褥来。三两下叠好了被子,扑通跳下床来,正要拿着脸盆去厕所洗脸,旁边一个黄脸瘦子挡住了我:“伙计,把被子重新整理一下!你没看见大伙儿都是怎么叠的被子吗?”

        我茫然四顾,乖乖,人家的被子跟码好的豆腐块儿没什么两样!我暗叫一声惭愧,红着脸重新爬上床来……象我这种受过军事训练的人,怎么能连这点儿事情都干不好呢?当年在部队我还是内务标兵呢……很快做好了豆腐,自己一看,一种自豪感油然升起:咱的豆腐乃是个中精品!角是角棱是棱的,如果此时有阳光照射进来,肯定透着油汪汪的亮光……是个豆腐他爷爷。瘦子看着豆腐他爷爷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伙计还是个老手呢,以前在哪儿劳改?”

        呵呵,他给咱弄拧了……我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老辛过来说:“胡四,这是咱们组管卫生的郭永昌,你叫他郭大姐就行了……”

        “去去!别跟咱弟弟开玩笑,”郭永昌扭扭捏捏地搡了老辛一把,“你这样说,咱弟弟还真以为我是一个女人呢,是不是弟弟?”说着上前搂了我一把。

        女人?我倒愿意你是个女人呐!可你还得是呀。我心里那个别扭……怎么又冒出一个变态的来?妈的跟孟姐一个味儿!得,我还是离他远点儿吧。我退后一步,冲他笑了笑:“大哥,我不会当真的,谢谢你的夸奖。”转身逃也似奔了厕所。

        厕所里人头撺动,洗脸声刷牙声交织在一起,很有集体生活的味道。林武冒着满嘴白沫,扔给我一管牙膏:“老四,接着!好好耍耍你那个臭嘴巴,都他妈的快要变成大粪坑了。”

        刷牙时我感到很惬意……半年多没伺候伺候我这可怜的牙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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