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给他发根烟,宫小雷炸雷般嚎叫了一声:“滚蛋!”
鱼刺嗖地一声没影儿了,只留下他带起的一溜尘土,纷纷扬扬挡住了我的视线。
这几天过得稀里糊涂……无意中,我得罪了几个朋友——因为接见的事情。也许是由于我的粗心,老妖那边我忘了告诉他我接见过了,只是给了他一包烟,大爷的脸便挂上了讪讪的笑容,这笑容一直保持了将近半个月,弄得我很是莫名其妙。经过林武的一番指点,我终于恍然大悟,敢情在这里面很在乎这点儿东西呀……老范、瘦猴他们看我时的样子也是怪怪的,更令我纳闷的是组里的几位朋友,有几位直接就不跟我说话了……很好笑。好在我没忘了老鹞子,可能是潜意识当中还有点儿怕他的缘故吧……我拿了一些好吃的,跟他在值班室里尽情地享受了一番。李勇和我那位“勃起”师兄,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照旧一个阴阳怪气一个哆里哆嗦。老辛倒是依然大度得很,时不时地说两句关心体己的话,这也许是与我给他的烟比给别人的多一点儿有关系吧……呵呵,也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来考虑问题了。有那么几天,我好几次差点流了眼泪。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无精打采的过着,感觉到秋风已经变得有些刺骨了的时候,队上发棉衣了,颜色还是那种灰蓝灰蓝的颜色。车间外面的树木也变得苍老了许多,干巴巴探出的枝桠没有了树叶,象一根根粗细不一的烧火棍,远处的树木朦胧得像癞胡子哥哥脸上的胡须。天也不再象浓痰一样的黏糊闷人,而是贴上了杨队铁青的胡子茬那样,阴冷得有些森人。
“老四,过年吧。”我独自蹲在车间门口抽烟的时候,林武过来蹲在了我的对面说。
我很纳闷:“林哥,过什么年?过年不是还早着吗?”
“哈哈,你是真忘了还是跟我点憨?”林武笑了,“你难道忘了钱的事儿啦?”
我猛然想起上个月我给他的一百快钱的事情……呵呵,我不是忘了,我是不好意思问你呢。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催过他几次,他总是这句话:急什么?等着吧,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喝上他几口对不住咱这银子!于是,我不再催促……爷们也等着喝上两口呢。看他兴奋的样子,我估计这“好钢”是用在了刀刃上了,我连忙回答:“忘了那才是个膘子呐!说说,弄什么好'货'来了?”
林武四下打量了一番,往前凑了凑小声说:“哥们儿,别的你先别打听,知道的多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这个道理你比我明白……我问你,你跟老鹞子的关系处得怎么样?”
“操!咱办咱的关他什么事儿?”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反问道。
“膘子了不是?”林武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下,“你想想,'好货'你敢在车间里'拱'?这阵子又不上夜班,上夜班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所以!”林武把手往地下一拍,斩钉截铁地说,“所以,本人决定——在值班室里'拱'!哪怕是拉上老鹞子,让这个鸡*巴沾点儿光也无所谓!”
看他这样子,我估计他肯定弄到酒了,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林哥,别的我也不问了!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儿,老鹞子不是一个'抗造'的主儿,当初……”
“这个你不用罗嗦啦!”林武打断了我,“什么鸡巴玩意儿我林武还能看不出来?在这里讲究的是'牙口'二字!我不管他抗不抗造,我就认这个理——狗咬狗,两嘴毛!咱们一起'拱'的事儿,'炸'了的话哪个也跑不了!我林武不象那些小蛋子货,跟谁玩,玩什么咱门儿清!你就说一句话,这事儿你敢不敢跟老鹞子提。”
“说实话吧林哥,”我陡然来了勇气,“你甭提什么敢不敢这个词儿!要论个人关系,我跟老鹞子还真谈不上好坏,我只知道现在我跟他还能说进话去!你说吧,让他干什么?”
“在他值班室里喝酒!”
“喝他妈毒药我也敢跟他提!”
“行!我看你的。今晚十二点以后值班室见!”
“癞胡子呢?”
“操!一提他我就来气……你说当时怎么就让他知道了呢?”林武摸着脑袋懊丧地说。
我仔细一想,也觉得有些不妥:癞胡子在中队臭得象泡狗屎,跟老鹞子一说还有他参与,老鹞子能同意吗?我忐忑道:“林哥,这话怎么跟老鹞子说呢?”
“别说!到时候我带他去就得了,”林武象是很有主见的样子,站起来拍打着屁股说,“你把你该办的事儿办好了就行,剩下的你就别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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