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跟他解释两句,杨队开门对于队说:“小于,把狗给人家送回去,放这里碍事。”
饭车空了,大字报也不知道被谁撕了一个大口子,轻风吹过,发出呱嗒呱嗒的响声。碎片盖住了标题上其他的字,只有“哪里去”这三个字死命地往墙上摔打着……我垂下头呆呆地在饭车上坐了一会儿,怏怏然推着饭车往监舍走去。
走了没几步,老辛追上我,担心地问:“老四,杨队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让我写检查呢。”
“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我没干什么呀。”
“就是,咱还能干什么呢?一个老实人。”
“哈哈,辛哥,晚上去我屋里喝茶。”
“看看吧……唉,都他妈疯了。”
说得真对,这里没一个正常人……我放慢了脚步,低声问他:“辛哥,问你个事儿,杨队是不是找过你了?”
老辛站住了:“老四,你不要想的太多,你哥哥干什么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呵呵,辛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杨队对这个事情的态度。”
“又犯傻了是吧?你什么也没干!”
我心想,我还不知道你在杨队那里都说了些什么呢,这又跟我点上憨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玩什么劳改油子呢?我也站住了:“辛哥,兄弟就这句话,有什么事情你得告诉我。”
“哦,行。”老辛上来握住了我的手,用力摇晃了两下,“好兄弟,哥儿俩好好交往着比什么都强……记住,这个事儿到此为止,回去谁也别跟他叨叨,这里的人都是他妈的野兽。”
“哈哈,我会注意的,你经常去我那里帮我扎扎架子,我就塌实了。”
“咳,再说吧……我也得少串号啊。”
操,吃肉的时候你就不怕串号了?我觉得老辛很害怕,好象不敢跟我过于亲近了。
饭车在我前面吱吱呀呀地唱着酸几溜的小调。
阳光懒洋洋地抚摸着我的头皮,很温暖。
推着饭车走在回监舍的路上的时候,于队怀里抱着那只洁白的小狗撵了上来。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肩并肩走着,我说:“于队,又给你添麻烦了。”
于队苦笑了一声:“呵呵,胡四啊胡四,你说你这是何苦来的呢?好不容易摊上一顿好饭,你就不能自己找个旮旯好好的吃一顿?搞什么哥们义气呢?”
“于队,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事儿我干了,可是你想想,我总是沾别人的光,到这个时候我能不义气一点儿吗?再说,哪个打饭的不是跟我一样?”
“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了,”于队在拐弯处停下了脚步,“有件事情你得给我干好了,是这样,七月份支队要举行一个文艺演出选拔赛,以前刘春山写的那个剧本我留下了,过两天我拿给你看看,找几个人,咱把他排练排练,争取拿个奖什么的,给咱们新中队争口气!”
“于队,你就情好吧,玩这个我是有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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