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鹞子吆喝完了睡觉,踱过来问:“老四,渴吗?渴了就回去喝点水。”
我说:“姚哥,那倒不必了……睡觉时间到了,你看,我是不是应该回去睡觉了?”
老鹞子摇了摇头:“不行啊老四,杨队说让你站到十二点,我不敢破这个例呀。”
操,以前你怎么就敢破这个例了?我不再要求了,熬吧。
老鹞子一走,我就在地下蹲下了,听见走廊上踢踢踏踏有人走过的声音,好象是去了值班室,我头也没抬,心想:忙你们个鸡*巴去吧,爷们儿不跟你们玩儿了。闭着眼睛想我的申诉,想着想着就有点儿犯困,耳边忽然响起了我小时候听过的歌:宝贝,你爸爸正在过着动荡的生活,他参加游击队打击敌人呐我的宝贝……睡吧,我的好宝贝……
“老四,”老鹞子在推我的肩膀,“起来,不用面壁了,去我屋里我问你个事儿。”
“姚哥,有啥事儿你就在这里问得了,我不想搀和那么多人。”我蹲着没动。
“呵呵,老四你真好玩儿,这叫什么搀和人?我屋里没什么人,就老辛自己,”老鹞子过来拉我,灯影下的影子悠忽一晃,像一个寄居在他身上的幽灵,正跃跃欲试准备扑上来咬我,“别想多了,其实,我也不想再搀和什么事儿,这不,人家老辛非让咱们把事情说个明白……你去把宫小雷也叫来,大家一起做个证,完了就没事儿了,省得整天心里别扭。”
我大惑不解,到底他妈的什么事儿还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关宫小雷屁事?我刚要开口问问,老鹞子摆了摆手:“老四,你也别瞎打听了,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去了咱们不就整明白了?去吧去吧。”
“那也叫上林武吧……”我站起来。
“叫他干什么?人家要走了,少牵扯他……再说,人家老辛跟他的事儿早就掰扯明白了。”
“到底什么事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就去,我还不信你能把我吃了!说明白了也好,别他妈整天拿我当膘子耍……我转身去了宫小雷他们组。宫小雷正睡得如同死猪,嘴角的哈喇子流得老长,我进门的时候他正在放着一个带笛子音的屁。我过去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宫小雷转头一看,连忙问:有事儿吗?我摆了一下头:“穿上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出来的时候,老鹞子站在值班室门口,用手指了指里面,那意思是让我一会儿跟宫小雷一起进去,我冲他点了点头,踱到窗前漫无目的地望外看。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景物影影绰绰,隐约看见不远处一只白色的塑料袋,在惨淡的月光下忽悠忽悠地往前跑,越跑越模糊,在模糊的尽头,黑夜显得如此沉静深远,老谋深算。
大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小声说:“四哥,你是不是找公鸡精?这小子真他妈的欠揍……”
“滚你妈的!”我踹了他屁股一脚,“大人办事儿,小孩滚远点儿!”
宫小雷披着衣服出来了,边揉着眼睛边冲大虎晃了晃拳头。
大虎连忙闪进了值班室。
“四哥,找我什么事儿?”
“小雷,”我轻声说,“可能是我连累你了,老鹞子和老辛找咱们问话呢。”
“去他妈的,这帮傻逼又要找事儿,我不去!”
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你怕什么?去了再说,咱做什么事情明明白白,不怕扯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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