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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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叶斗家。”

        安嘉睦和妮娜又回到了叶斗家里,安嘉睦把那叠稿子递给妮娜,“你的普通话比我标准,你读。”

        “偷懒!”妮娜接过稿子,在屋子里来回走着读。

        “……我走在废弃的铁道上,一只野猫蹲在五米远的水坑边怒视着我,我从它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只受到了人类伤害的宝贝……

        ……可是今天,黄昏还没有来临时我又见到了她……一手提着菜……脚步充满了怀疑……我跟她打招呼,她没有理睬我……她的眼神并不像猫那样怒视,人类比猫能掩饰自己的情绪……我看见了可怕的场面……他的暴行为我奉献的可能是一部能称之为杰作的片子……从今往后我可能会一直拍下去……这个时候我还没有遇到到本片的另外一个主要角色……他是一个受到社会普遍尊重的狗东西……此后的几个月里我一直以方便面为生,一直按捺不住着对这个女人的关怀……为了拍成这部片子,我不能拔刀相助,痛苦就像眼前的这幢楼房一般巨大……拍摄拍摄拍摄……

        工作里凝聚了我痛苦主义的情怀……我只能用长焦距去接近这个女人……送去我的关怀……“

        妮娜声情并茂地朗读着,安嘉睦一字不漏地听着,从开始感觉在云雾中飘飞,到明确了叶斗的叙述主题,然后就是沉思。他走到叶斗卧室的窗户前,眺望着对面的楼房,投去怀疑的目光……

        梅湘南没有找到郑同,暂时只好在临近上海郊外的一家小旅馆里住了下来。这家旅馆正好挨在黄浦江旁边。来回外滩与浦江口的观光游轮,鸣笛时那粗扩的声音,一直撞击到小旅馆里。梅湘南站在旅馆那狭小的窗户前,看着不远处的江面,万吨轮和运货的船队,还在江面上来来往往,船上的各种信号灯肥浦江映照得光怪陆离。

        隔壁的几个旅客正在房间里打着麻将,说笑声不时地传进梅湘南的房间里来。

        白天梅湘南按照报纸上的电话号码,给一所中学打了电话,去应聘。对方首先问她是不是上海户籍。梅湘南如实说不是。对方说不是上海户籍就免谈,他们学校只招聘有上海户籍的教员。

        到上海都快半个月了,怎么说,也得先找份工作,把自己安置下来。可是,试了几个地方,人家见她是个外地女人,都不愿意接收她。旅馆的老板娘倒是说过隔壁的美容美发店,正贴着招收洗头工的启事,让她去试试。梅湘南去了,美容美发店的老板色迷迷地看着她,问她是不是愿意什么都干?梅湘南先是不明白老板的意思,老板随即说了一句在梅湘南听来是很粗俗很下流的话,梅湘南说不于。老板就把她骂了出来,“搞七捻三,装啥正经。”

        走出美容美发室后,梅湘南遇到一个同样三句话就被老板骂出来的外地女人,坐在江边诉说着找工作的难处。那个女人羡慕梅湘南是个大学生,肯定好找工作,至于上海户籍,那还不是挺容易的事情,搞张上海的身份证就是了。

        “哪里能搞到身份证?”梅湘南不明自身份证还能随意搞到。

        “的格太容易了。”那女人学舌着上海话,告诉梅湘南,“几百洋钿,提蓝桥旁边,要多少有多少。”

        “假的?”梅湘南惊讶地看着那个女人。

        “依以为咯格世界里厢有多少是真咯?”那女人觉得自己今天遇到一个棒,也就格外地骄傲于自己来上海所获得的见识,详细地把办理假身份证的信息对梅湘南说了一遍,然后手往梅湘南面前一摊,“依要把阿拉尼块洋钢。”

        梅湘南没明白这个女人的意思。

        女人感叹了一声,“依真是扛度,尼块洋钿,就是二十元钱,信息咨询费。”

        梅湘南终于长了见识,拍了一下女人伸出来的手,也学舌着上海话说着,“阿拉又没请依讲。”拔脚便走。

        “依是赤佬。”那个女人没有敲到梅湘南的竹杠,在她的身后跺着脚骂了句。

        梅湘南没有回旅馆,直接找了家照相馆,拍了张加急身份证照片,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取到照片。梅湘南在街上转了一圈,取了照片,才回旅馆。

        到这个时候,梅湘南觉得自己才算开始进入社会。

        第二天上午梅湘南先乘车到外滩,转了转,就顺着外滩向苏州河走去,远远地看见了提蓝桥,像个衣架架在苏州河上。梅湘南停下来远远眺望了一下,心里毕竟有点虚,想着该怎么和人家说。这时就有一个男人走过来和梅湘南搭讪。

        “小姐要什么证件?毕业证书还是身份证?”

        “你是福建人?”梅湘南听了男人的说话口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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