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A -A

  婚礼仪式结束后,人们围着篝火喝酒吃烤肉,然后唱歌跳舞。金得很周到地给每一个人都敬了一碗酒,之后他挥了挥手,对欢聚着的人们说,你们好好地吃吧、喝吧、唱吧、跳吧!我太累了,要离开你们了。大家都以为他被婚礼折腾累了,回希楞柱歇息去了。他刚走,达西也走了,谁都知道,他是去骑马了。他每天下午'福‘哇…小。说。。。。下‘载…站。分。享。'都要去河边骑一会马。

  傍晚的时候,达西突然出现在篝火旁,他满面泪痕。大家正在嬉笑着看哈谢和鲁尼跳熊斗舞。他们俩喝多了,嘴里发出“吼莫、吼莫”的叫声,弯着腿,倾着身子,跳得摇摇晃晃的,十分有趣。达西的泪水让玛利亚一惊,她以为马出事了,刚要问他,只见妮浩从火堆旁站了起来,她打了一个激灵,对达西说:是金得吧?达西点了点头。

  达西骑马归来,快到营地的时候,从一棵风干的松树上,看到了金得悬挂着的尸体。那棵树我见过,它虽然直立着,但已干枯,身上一片绿扬,好像不是从玛利亚口中发出去的,想必那尖锐的声音经过了树木、云朵和微风的碰触,变得温柔了。

  这年的秋天,我开始在岩石上画画了。

  如果不是因为伊万打铁,如果不是因为打铁场地的泥土跟铁一样经过了冶炼,变得艳丽细腻起来,我就不会动了要把它当颜料的念头。

  如果我不在岩石上画画,从小就爱跟着我的依莲娜也许就不会学画画,她青春的身影也不会那么早地随着贝尔茨河而去。

  可我觉得画画是没罪的,它帮我说出了那么多心中的思念和梦想。

  你们现在都知道贝尔茨河支流的阿娘尼河畔的岩石画,在河畔已经风化了的岩石上,呈现的是一片血色的岩画。我们的祖先利用那里深红的泥土,在岩石上描画了驯鹿、堪达罕、狩猎的人、猎犬和神鼓的形象。

  我画岩画的时候,阿娘尼岩画还没被发现,虽然它早在我之前就存在了。

  我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留下了许多处岩画,除了依莲娜知道几处之外,没人知道它们在什么地方,又都是些什么图形。如今依莲娜不在了,知道岩画的人,也就只有我了。也许它们已经被岁月的风尘和雨水洗刷得消失了踪影,那些线条就像花瓣一样,凋零在山谷中。

  我把伊万打铁后遗留下的泥土搓成条,一条条地摆在希楞柱里,待它们阴干了,用它们做画棒。我第一次画岩画,是在伊马其河畔的岩石边。那是一片青色的岩石,所以赭红的线条一落到上面,就像暗淡的天空中出现了霞光。我没有想到,我画的第一个图形,就是一个男人的身姿。他的头像林克,胳膊和腿像尼都萨满,而他那宽厚的胸脯,无疑就是拉吉达的了。这三个离开我的亲人,在那个瞬间组合在一起,向我呈现了一个完美的男人的风貌。接着,我又在这个男人周围画了八只驯鹿,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各一只,其次是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各一只,它们就像八颗星星一样,环绕着中间的那个男人。自从拉吉达离开我后,我的心底不再洋溢着那股令人滋润的柔情,很奇怪,当我在岩石上画完画后,心底又泛滥起温暖的春水了,好像那颜料已经渗入了我贫血的心脏,使它又获得了生机和力量。这样的心脏无疑就是一朵花苞,会再开出花朵来的。

  那年秋天,妮浩生下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她给她取名为交库托坎,也就是百合花的意思。

  夜深时分,在营地依然能时时听到坤得鞭挞依芙琳的声音,依芙琳发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