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荷不再言语。在这将死之时,她突然没有了真正活下去的动力,想起了那句,放下,自在,随缘的话来。
用了这么多年的逃避,麻木,自己以为不见不知不问就可以忘记了,忘记温暖,忘记希望,忘记拥有的,忘记失去,忘记疼痛。可是忘记也是一件痛苦的事,记住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她时时回想的记忆,两分甜蜜,八分苦楚。她自己也想不到她自己是个多么温暖的孩子。
在临死前有个人陪着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她感到温馨起来。
她打量着玉娥。
她是那么瘦,像一只瘦小的猫,样子纯净简易,个子不高,像个小精灵。米色的袍子像个大口袋,她被笼统的装在里面。
是不是想不到我住这么大的别墅?玉娥打开一支烟来吸着,手指修长白皙。
是噢,看来你的生活很不错,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啊?池荷从床上起来,走到她身边,陌生感渐渐减退。
说来话长。罢了,我带你到南山园去玩。玉娥牵着她。
玉娥牵着她的手,给她拿了件风衣套上,自己也随便抓了件风衣,穿着牛仔裤出去开车。玉娥自知自己性格复杂,情绪易变,可是看见池荷的那般平静心定了下来。在自己临死前遇见这么一个尤物般的女子也好。
有时候玉娥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上天安排好的,在这二十七岁最美的年华发现自己得了两年的艾滋病。可她是个聪明角儿,自觉没白来这人世一趟。
玉娥开着车,见池荷不言语,放起音乐来。她们到了南山园,在园里转着,有几处别墅,好山好水好风景,树木显出秋的凉意,落叶缤纷,满地厚厚的堆积,她们静步走着。玉娥向来喜欢不善言语,沉默的女子,对池荷越发喜欢起来。
夏池荷,你结婚了吗?
没有,你呢?
差点做了新娘子。
然后呢?
然后的路就不长了,,,,,玉娥的轻松突然不见了,她的确不想说,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你多大了,池荷,,,,
我,二十八了,快二十九了。
那你得的病,能治好吗?
我不想治了,要太多钱。我什么都不再想要了。每天这样想着,就真的什么都不再想要了。池荷拨了一下头发。
那你怎么喜欢白色的头发,染成这样,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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