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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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班元旦晚会的热闹声隐隐约约地传来,而我们的班里却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群人虎视眈眈地怔在原地。

        直到很久之后,我和米楚成为朋友,她对我说,林洛施,其实我当时被你震到了,因为我从来没看到过一个女生的眼神像你这般凛冽,让人望而生畏。

        是的,寸头女生,便是米楚。

        从认识她到现在,我从未见她对谁服过软,除了家境使然,还有生命中曾遭受过的冷漠和背叛。她很少有朋友,但当她把一个人当朋友时,别说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就是两肋插炸弹都不在话下。

        就像现在一样,即便我口不择言地责怪她,她也只是将委屈往肚子里吞。

        她说,那是她和张娜拉的账,不关我的事。

        她声音里的难过,说听不出来是假的。她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明明是替自己最好的小姐妹出头,却被嫌弃。那样的忧伤,是不是像一个人站在漫漫的荒原,一阵风空临席卷?

        '2'每个人都是单行道的跳蚤,每个人都皈依自己的宗教。

        整个下午,我都因为米楚的事而坐立不安。

        手上跟进的一本图书已经差不多到尾声,只剩下最后一道送审程序,只要不出错就算完成了。我打开文档,看着打印机循序渐进地打出一张张稿纸,空白的4纸被油墨填满。每个人出生时,也像这些白纸一样,洁白无瑕,命运的手在上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涂画,躲不开的灾难成就了天谴,逃不开的深爱沦为了宿命。

        唐琳琳说,洛施,你精神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回去休息吧,我替你看着。

        我犹豫了一下,冲她点了点头,以我现在这样的状况,确实无心工作。

        拜托了唐琳琳帮我照看,然后跟主编请了假,收拾东西,走出公司。

        走出公司,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我漫无目的地飘荡在大街上,与陌生人擦肩而过。以前逃课时也有过这样的清闲,不过那时米楚总是陪在我身边,她有说不完的话题,抱怨这狗血人生,说她那良心被狗吞了的爸爸,酒吧里一掷千金的小开,西街头每天开摩托车的少年。

        那时我总嫌她吵,现在,当我孑然一身时,却又觉得寂静得想要疯掉。大街上的繁华热闹,好像无声的旧电影般,与我无关,擦肩而过。我拉紧身上的衣服,突觉周身寒冷。

        天阴得像那个沉闷的午后,妈妈在电话里的呜咽再次回响在我耳边。赶到医院时,爸爸的肩膀血淋淋的模样,以及他脸上的痛苦和隐忍。

        想了想,我决定买张车票先回去。

        车站南来北往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习惯性的漠然。

        我喜欢的歌手曾唱,每个人都是单行道的跳蚤,每个人都皈依自己的宗教。

        一路上有人白头到老,有人失去青春年少。

        有人在回忆里微笑,也有人为了明天而烦恼。

        售票员冷冷地问我到哪里。我正欲开口,手机却响了。

        我看着手机上不停地闪烁着苏冽的名字,忙不迭地接起来。售票员睨了我一眼,示意我不买票就往旁边让让,不要挡着后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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