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灼然却暗自心惊,这笑容,虽反常,可是她见过!当年花满楼上,陈名秋杀机四起时,脸上就是堆满这样如鬼魅般荡人心魄的笑容!而後,便是刀剑血光四溅的场景!
“夏大人,你不是想知道皇上是不是会为了我放弃皇位吗?你过来啊,我悄悄的告诉你。”慵懒的柔声细语中竟带著说不尽的魅惑。循著这有惑人心神的魔力的话语,迎著那焕发著无限诱惑的笑意,满腔淫欲顿起的夏唯之毫无防备的凑了过去。
可是灼然却清楚的看到,陈名秋的右手,已经悄然探入了怀中。
下一时间,他的右手从怀中伸了出来,握在手上的,竟是那根明晃晃的龙凤金钗!不待夏唯之有所反应,美丽的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长长的金钗已经笔直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美丽的花朵通常有刺,有毒的生物才有一身耀眼的花纹!可惜要明白这个道理的代价就是死!
夏唯之眼中的陈名夏,不过是个武功已废的男宠,却不成想,此时的他,仍能杀人於一招之间!至死,他的眼睛仍是不可置信大大张开。帝位,明明已在手边,为何他竟会死在此时?
陈名秋轻蔑的俯视著倒在血泊中的尸身,冷然的笑容凝结在他溅满血迹的玉颜上。为什么要杀夏唯之呢?为了不让轩辕劲受制於这小人么?为了不让天下落入这无耻之人的手中么?不,都不是。陈名秋何时有过这般忧国忧天下的高尚情操!那他又为什么要杀他?终於,他终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陈名秋,决不容他人轻贱要挟!
陈名秋抬手摸去溅在脸上的点点鲜血,直视著灼然,说道:“跟我走吧,我让陈名夏娶你。”
灼然摇摇头:“他已娶妻生子了。”
“我可以杀了他的女人,你还是他的唯一。”
“但他却已不是我所爱的唯一了。”细细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灼然只觉好笑。经历了那么多年的磨难,他却还是那么的自负傲慢。时间的长河一旦流过,就再也回不到开始的。他竟以为如此简单的一个杀字就能轻易改变过往吗?
“你在内疚吗?所以想补偿我?”灼然问著。可是她知道,就算这是事实,以陈名秋的性格他也决不会点头承认的。“那么我不接受。比起我的痛苦,你的内疚是活该。就让它代替我报复你吧。”灼然拿起剪刀,在秋来得及阻止之前,向著一头秀发毅然的剪了下去。根根青丝从她手中飘落在冰冷的地上。
陈名秋眼睁睁的灼然放下剪刀,转身向屋外走去,却始终无法挽留。人说,青丝断,情丝断。断了情,又留她何益?
他的内疚,注定要背负一生一世了。
“王爷。”行到门前,突然,灼然停下脚步,也不回头,昂首望著门外空灵碧蓝的天空,说道,“汉室天下已亡,叶赫人注定坐稳了天下。这一切,原本因你而起,如今你既身在帝侧,灼然求你多为天下百姓作些事情,也算是补偿了我吧。”
无礼的女人,对她和颜悦色几句,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教训起我来了。望著灼然渐渐融入屋外那一片蓝天的背影,陈名秋莫名的嫉妒起来。尘世的束缚,她已一剪剪断。何时自己也能如她这般走出狭窄的小屋,走进白云碧空之间?这一番人世纠葛,原来自己还不如一个青楼女子悟的透彻。难道,情丝,竟是仍在?
夏唯之死後,群龙无首的残兵在围城的庆兵的威吓下,很快投降。太原城破,沉浸於与秋重逢的欣喜中的轩辕劲一反往例,竟然约束官兵不得屠城扰民。陈名秋也曾找寻过夏晓笙,可是他却已悄然消失在乱兵之中。不过,他知道以夏晓笙的武功,是没有人能伤到他的。不,或许与自己的重见已经在无形中伤害到他了吧?不再相见,或者对彼此都好。不再相见,既然是他的选择,自己又何必寻他?
从那之後,陈名秋再没听到过夏晓笙的消息。
第二天,陈名秋随轩辕劲的大军回京了。华丽的马车在松软的土地上轧出两条深深的刻痕,一路迤逦向京城进发。步行的兵士,骑马的军官组成整齐的队伍,踏著胜利者特有的规整而轻松的步伐行在马车的前後。颠簸而烦闷的行程中,时而,陈名秋会掀起车窗帘的一角,骑著高头大马寸步不离的行在车旁的轩辕劲便会闯入视野。即使不用眼睛看也会感受到秋的这一动作的他此时便会把脸转向车窗,露出一个粗犷却憨厚的笑容,即便车内的人儿毫无反应的迅速放下窗帘他也毫不在意,灿烂中带著点得意的笑容依旧开在他的脸上,连眼角那道狰狞的疤痕也变得柔和起来。刹那的恍惚间,秋会觉得自己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夏天紧跟在他身後的马仆元劲。
庆王朝开国皇帝的苦恋,又将迎来新的波涛汹涌,暗流激滚!不过此刻,恋人失而复得的他还完全沉醉在短暂的幸福与拥有中。
第十章
皇宫正殿,本应用於正式严肃的庆典的大殿此时却是彩灯高挂,灯火辉煌,流光异彩。厅内,一桌桌的宴席後,坐的是一个个满脸堆笑的大臣。几个年少的皇子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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