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功夫,茶具取来了,秋又几个眼神赶走了一脸委屈的卫鑫,开始煮茶。
煮茶,分为煎水和煮茶两道工序,每一道都极为讲究。细颈的商角放到了竹炉上後,便要以“声辨”辨别水的一沸,二沸和三沸之节。一沸之後投入适量的盐,二沸之後用竹夹在水中搅动,把茶沫从水涡中心投下,等到三沸之後,才真正开始煮茶。
所以煮茶,是门学问,也是种情致。
寂静无声的竹林间,恰是候汤的最好地方。陈名秋静静的侧耳倾听著水在角中滚动的声音,等待著第一沸时节。
忽而,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走进,打断了四周的宁静。秋不由不悦起来,早知如此便让卫鑫在四周远远的布下侍卫,总胜似难得的雅兴被人打断。
“你……你是陈王爷吗?”娇弱中带著点怯意的女声问道。
“是我,有何见教?”陈名秋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绣花的小头云形履映入眼帘,接著是蹙金绣云霞翟文的才人宫服,然後,是高盘的簪花髻下一张小巧灵动的脸,也是一张——酷似幼情的脸!
刹那间陈名秋呆住了,是幼情吗?真的是她吗?难道她还活著?她又怎么会在这里?不,不对,不可能是她。宋幼情早已死在了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而眼前的少女不过十六七的模样,依稀和十年前初见的幼情年龄相仿,不,那不是她……
陈名秋深深的叹了口气,灼然还活著,而陈名夏已不复是当年为爱可以抛弃一切的人了;而自己,明明还在不断的思念著那个人的自己,却已是与她天人永隔,再也无缘见上一面了。世事,偏偏总是这样的弄人。
“我……打搅到你了吗?”那女孩仍然怯怯的问著。
陈名秋摇摇头,收起悲切的思念,微笑道:“没有,我正在煮茶,有时间的话,不妨坐下来饮一杯。”
(bp;江采月放心的松了口气,早就听宫里人说陈王爷脾气古怪,她却因为一时的好奇忍不住跑来找他,初见的那一刻,她真害怕对方立刻翻脸,要人把她拉出去杀了。如今看来,除了他看她眼神有点悲伤有点古怪,却温和的很。可见谣言害人。
“我叫江采月,是新进宫的才人。”
陈名秋轻轻颔首,“嗯”了一声,再没有多问。
眼前没有半分王爷架子的男子不由得令江采月放松下来,一双杏眼也不由得抬了起来,好奇的打量著对方。
好英俊的男子,却又和粗犷的帝王完全不同,优雅和高贵似是与生俱来般透露在一举一动中,却又不带一丝的柔弱造作,只有空灵幽静的美丽令人不由自惭形秽。这样的人儿,却是自小只见过叶赫男子的她第一次得见的。难道汉人的男子都是这般的高雅吗?又或是,只有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痴痴的看著煎水的陈名秋,两陀晕红不由飞上了少女的双颊。
江采月在一旁静静的观看著秋高超的煮茶技艺,可惜除了敬佩,她对茶艺一窍不通。一会工夫,又细又密的汤花浮了起来,浓浓的茶香四散飘逸。陈名秋均匀的分开汤花,将茶水倒於茶盏中,捧到了江采月的面前。
“好喝。”一口喝下小小的茶盏中碧绿的茶水,江采月抬起头赞叹道。看去时,陈名秋却捧著茶微微而笑,眼神中透著一线善意的嘲讽。
喝茶,要先闻其香,再品其味,哪有她这般一古脑喝净的?如此名贵的庐山云雾,却只换来了“好喝”二字评语。她和知书达理,精通诗文的幼情果是大大不同啊。秋不由暗自想到。
江采月不由羞红了脸,难道刚刚自己出丑了吗?她怎知道汉人煮茶是门学问,连喝茶也有许多的讲究。她自幼生长关外,没读过多少书,勉强识得几个字而已,骑马打猎尚且应付的来,这般学问上的事她如何懂得?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一般,陈名秋莞尔一笑:“喝茶,原本随意就好,没什么可介意的。”
若在往日,江采月哪会在意这种学问上的得失,可是在这文雅的男子面前,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被对方看低。突然,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量,她竟鼓起勇气大声说道:“不行,我要学,学品茶,还要学煮茶,你……教我可好?”
“明天此时此地,我等你。”虽然吃惊於叶赫少女完全不同於汉家女子的大胆,陈名秋的心底却也渴望著再次见到这个酷似幼情的女子。静静的收起茶具,迎著采月充满期待闪动的双瞳,不由得一个约定滑出唇瓣。
下一刻,近乎狂喜的神色闪过采月的脸庞。
轩辕劲处理完政务时,已是傍晚时分。身後的太监吃力的捧著一摞厚厚的奏折跟在他身後,轩辕劲却毫不体谅的迈开箭步向陈名秋的住处行去,不知不觉中,快步的行走渐渐变成了飞奔。
只不过是一日的分离,他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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