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他竖起耳朵,保证,“我会打的。”打什么?乒乓球。他在心中暗笑道。
“喔,你当然会。但我觉得还是自己打过去给你比较好。我不喜欢空等电话的感觉。你若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自然就不会期望你打电话来,这样比较不会影响隔日的工作情绪。”看来她不笨,知道他有意搪塞她,因为此线一断,就算等一百年,眼穿骨化他也不会打。她为什么要这么聪明?但为什么同时那么呆。看不清跟他这样恶质的人打交道,根本没有前途,他不可能为任何人安定下来。
他改变话题,“喔!你吃哪一行饭的?”
“美容业。”
他顿了一下。“这我倒看不出来。你在哪里上班?”
她又静下来了,好像在衡量。
他这回坦白地告诉她。“你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去你上班的公司找你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去找你的。”
“既然这样,你就不必知道我在哪里上班啊!”
“既然你这么龟毛,我们何不互道再见挂电话!”
她好言好话地提醒他,“我不龟毛,龟毛的人是你。”口气却异常坚定。
“就是跟我讨论这种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你,别来无恙?”
“谢谢,我很好。你呢?”
“普通。”
“其实我也只是普通而已……事实一直不太好。”
“说来听听吧!”
“我对我的工作厌烦了。想离开纽约,但却无法说走就走。”
“多少人想在纽约谋生,你却想走!纽约不好吗?”
“有什么好,只是银行和嫖妓的基地罢了。”
“可是这就是大都会的现象之一啊!台北是如此,东京是如此,伦敦是如此,很少例外的。”
齐放静静地听着,好久才承认,“你不错,我该看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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