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晚格外的静,只有些蝉声蛙叫。
一个人若是寂寞久了,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人了。
在赵家那座密不透风的宅子里呆久了,恐怕也会把一个人的光和热都消磨殆尽吧。
这夜里,不知从哪里冒出那样多的伤感。
庄维墉恍惚地想到,是在哪一年,他年少热血,雄心壮志,还立下过“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誓言。
他的激情,他的热血,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淡去。昔日的同窗战友多半已不在人世。
他早已不是那个为了理想甘愿抛弃一切的少年。
庄维墉不禁嗤笑一声,
人还未老,心却已老。
他现在期盼的,不过是找个喜欢的人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可这却也是难,难,难——
第二天庄维墉并没有去工坊。
他的确是有些退缩了,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赵文初。
或许,他对他的喜欢只是一时的痴迷,等时间过去便会淡了。
或许,他应该听从父亲的安排,娶上一房媳妇,安心的过日子——
但他没有出现另有原因。
庄维墉早上突然收到急电,西山的龙门涧煤矿发生了坍塌事故。
龙门涧是庄家的产业,他要过去给矿工们一个交代。
从琉璃渠到龙门涧只能坐拉煤的小火车。
庄维墉坐在车头,车身是一节一节相连的货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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