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堆得比山还高的是……帐本。风雅表面没有说什么但心下已发悚,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师父和众师兄弟们关在乌漆抹黑的书房里面对比山还高的帐本,开始他半个月的对帐本生活。半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可喜欢黏着他小人儿可不这么认为,大概会和和大伙儿闹翻天了。
偌大的紫澜门如果靠弟子们出去打些零工赚钱养活几百来号的人的话每人都要去喝西北风了,因此在师父的上一代,紫澜门便开始从商,对帐本这本应该是接掌师父衣钵的大师兄的活儿,但小师妹怀孕在身,大师兄根本没有时间耗在帐本上,师父居然开始学懒,和大伙儿设计陷害他。
这算是压榨吧,但作为紫澜门弟子的风雅没有推卸的理由,在众师兄弟的欢呼声中走进书房。
整整一天的时间,风雅为了尽早从这堆帐本中解脱出来没出房门半步,吃喝皆有人送到手边。他用朱笔在一页纸上的某一处做下记号,目光瞄瞄关紧的问,似乎在等着谁。
太安静了,他以为宝宝会很恼火的吵和大家放掉他,但竟然没有人向他通报,那宝宝可不会任人抢走他,即使是离开一步也会哭闹起来,令大家非常的头疼的小人儿,可不哭不闹时那小嘴甜甜的叫着哥哥姐姐,可爱的小脸绽开的笑花迷惑大人的眼睛心灵,头疼过后仍是不变的宠爱。
手一抖,朱笔渐滑,鲜艳的色彩幸好没有污了重要的帐本,紫澜门年底盈亏可尽在这一堆帐本上,他大意不得,还是集中精神应付这些枯燥的数字吧。
当他正好集中精神时,一声声急促的扣扣声敲响又使他分了神,风雅随即将朱笔架在砚台上,连忙起身去开门。即使立春了,但还未进入惊蛰,所以夜依然是冬的寒冷,门外使人心寒的冷风灌进他脖间,令他失望的是——门外无人,只有瑞雪的莹白。
是有人戏弄他吧。风雅缩回身子,又忍不住探出身向四周望望,依旧无人,是他多疑了吧,总感觉好象有人在望着他,依恋如昔的望着他。
一抹清冷的香气淡淡的飘来,溜过风雅的鼻子,是梅的香气,但书房旁没有种一株梅树,哪来的梅香似幻的萦绕他的心头?风雅带着这份疑惑向飘来梅香的地方看去。
侧过头,门框上挂着五朵用冰蚕丝串成一串的白梅,清冷雅丽的绽放着。风雅摘下这一串白梅抿唇一笑,淡淡地似这梅,躲在暗处的小人儿立刻看痴了,忘了自己应该迅速的离开。风雅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某处便握着白梅缩回身子关上门。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笑,但留在心底的却是深刻的痕迹。
看着这一串白梅,冰蚕丝是很小心的穿过花托将五朵娇弱的花朵小心翼翼的连成一串,可见送梅之人的苦心。风雅一指晃动着梅,突然看到放在书桌上的一坛酒,师父和师兄弟们还真关心他,为他准备了上好的花雕,不怕他贪杯误事吗?
他拿过酒坛揭开封纸,将一朵朵的白梅捋下,梅轻轻地落进清澈见底的酒上漂动着,风雅晃动一下使酒浸过梅花然后用封纸封住坛口。
风雅用冰蚕丝箍住坛口,这样酒的香、梅的香无法散去。梅香清雅却浓烈,这酒明日便可融入梅的香,那时小酌一杯未尝不可。
那孩子的心意他收了,会珍藏好,等待酒开封之时。
一连好几天,门框上总是挂着一串且五朵的白梅,风雅每日收集白梅撒进酒坛里封好,终于有一天他丢下帐本放下朱笔,躺着椅背枕着手臂悠闲的等待今天送来的白梅。
固定送白梅的时间到了,耳朵依稀听见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还没等脚步声停在门前,风雅起身几步跨到门前,抓着门栓,悄悄地等待着。
脚步声小心地停在门前,然后好象是凳子放下的声音……风雅猛地一开门,迎着冷风的刺骨,夜的漆黑,雪的晶莹,一只脚刚踏上凳子的宝宝瞬间愣住,惊讶的盯着似笑非笑的风雅,好半天才啊地一声收回脚要逃跑。
“站住!”
一声大喝停住刚迈出的小脚,仿佛被捉到做坏事的宝宝低着头转过身,用脑袋对着风雅,手背在身后,紧张无比,生怕风雅骂偷梅花的他。
好象吓到这孩子了。风雅放柔语气道:“乖,过来。”
“唔唔……”宝宝犹豫着该不该过来,想起手中的东西心虚的退了一步。
风雅微显不悦,口气有些重,“我叫你过来。”
“雅哥哥会骂宝宝的,宝宝不要被雅哥哥骂,所以宝宝才不过去呢。”咬咬下唇,宝宝还是选择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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