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意外地瞠了瞠,半晌后才又开口。“你会讲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英治漠然,黑眸瞬也没瞬地回视着。
他扣着扳机的手指往后压了几厘,逼近英治说:“从刚刚到现在,你好像是这些人里头最冷静的,怎么,你就不怕我手中的枪吗?小子。”
“怕啊。”英治简短的说。
“小子,你嘴巴讲的和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搭轧。”嗤声地抱怨着,蓝眼放松扳机,摇头晃脑地哼笑说:“瞧见没?所谓的怕,就该像这家伙一样,吓得屁滚尿流、惊慌失措地喊救命啊!”
然后给你藉口开枪吗?英治在心中反讽道。
“喂!起来,没用的东西!你刚刚是骗我的对吧?”一脚踩上了山本的脑袋,蓝眼不爽地咆哮着。“你真的是手术比较高明的那一个吗?嗯?看你这窝囊样子,像个成天在人身上开洞、缝补的医生才怪!”
呜呜呜呜……山本两手遮着脸,濒临崩溃地啜泣着。
“他没骗你。”
英治蹙着眉,抢在山本招供前,先断然的说:“我不过是个实习医师而已,山本医师则是位高明老练的医师。但那是在一般的状况中,眼间你们又是放枪又是恐吓的,不要说是山本医师,就算是普通人照样也会吓得乱了手脚。我看山本医师惊慌成这样,是没有办法帮你动刀了。”
止住了哭声,山本抬起头来,怯懦中有着些许不敢置信,他同想到英治在这节骨眼上竟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英治真想告诉他……我也懒得救你,可是再怎么样,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人命被轻贱地对待、无意义的鲜血横流,我也没你所想的那么缺乏人性!
“你的语气,好象是在指责我们的不对啊?小子!”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也是危险的赌注。英治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名蓝眼匪徒不会恼羞成怒地开枪。虽然依照对方目前的行事风格判断,对方不像是会因这点嘲讽而断了自我后路的莽夫。
一则,杀了他,等于对方能仰赖的医就只有山本了;二则,倘使因他的这点嘲讽就失去理智,证明这家伙也没多大能耐……
知道吗,小治,遇到危险的家伙时,你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以前,夏寰把他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虽然他始终坚称自己是圈外人)时,便曾经跟他交代过,该如何防范与应付突发状况。
夏寰有许多黑白两道的故人,条子或检察官就不必说了,他们再怎么想逮住夏寰,也不会从“良民”的他身上下手,可另一条路上的人可就不会那么客气。
无论夏寰再怎么小心与注意,不让自己与他的关系暴露在众人的耳目中,但想尽办法要打官司夏寰弱点的人,就是有办法能得到消息。
捉住欧阳英治,就能要胁、制衡夏寰!会受这句话煽动的笨蛋,并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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