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执照的医师,应该不至于会为了一点钱,铤而走险才是。
直到院长把暗中调查出来的吴医师的财务报告给他看,英治才晓得吴医师竟在外头借了那么多钱,那绝不是一名专任医师能在三、四年内还得清的金额。更糟糕的是,他举债的地方不是什么正当的金融机构,而是专放高利贷的
接下来的情况也就不难想象了──地下钱庄如何威胁吴医师,让他不得不窃取院内药品好清偿债务。往往头一步踏错,便是步步皆错。
野心,能让一个人积极上进。
野心,也会让一个人迷途丧志。
那时与现在,英治都有着一样的看法:是野心成就了吴医师,也是野心让吴医师误入歧途。当野心家一路往上攀爬时,往往会忘记回头去检视一下,自己所攀爬的根基是否已经荡然无存?
院长之所以找他商量,主要是过去他因为「种种恶缘」而与警方有点交情。院长一方面犹疑着不知道要找哪个单位申诉,另一方面也很担心这件事若处理不好,丑闻传出的话会造成院方的名誉损失。左右为难下,才会希望英治能够运用自身的人脉关系,代院方解套。
身为「明朗医学中心」的一份子,加上基于一名医师的职业道德,英治无法坐视药品不当外流。光是考虑到这些药品会如何地被误用与滥用,他就不可、也不能推辞院长的请求。
和过去相识的老刑警联络后,他在对方的安排下,以代表院方的身份跟相关单位交涉。经过一番陈情,终于与警方达成共识,院方答应会大力配合,前提是同意不公开这桩案子。他们暂时不打草惊蛇,好让警方除了逮到擅自把药物外流的医师外,更能追捕到医师幕后的贩售黑药集团。
如何掌握吴医师和对方联络的地点、交货方式,成了整件案子的最大困难。1
吴医师煞费苦心地遮掩任何与药头接触的证据,使得警方在长达一、两周的跟监与窃听后都没能掌握到有利线索,如此陷入胶着状态,于是他自愿帮他们一把,以自己为饵钓出那尾大鱼。
说起来虽然简单,其实中间的过程并不那么容易。
要卸除吴医师的心防,让他相信自己是真心想「捞一笔」,以及如何让吴医师愿意把他介绍给「范哥」,这都是经过再三推敲、演练出「拟真」情境,才能一步步进行到这阶段。
现在警方已经顺利地把范哥围堵起来,意味着他这些日子的辛苦,已经获得相对的代价,不枉费他冒险出面与黑药集团周旋。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不过在欢呼「结束」之前,还得先处理好吴医师。
看着猛冲过来的男人,欧阳英治谨记着自幼学习的护身术中,「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两大原则,双眼紧盯着对方的举动。
在对方的手触及自己身体前,先一个假动作虚晃过对方,再贴着吴医师的手臂迅速移位到后方,同时英治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一扭、一按,顺势压制。这手漂亮的擒拿,相信让英治的武术教练看了,绝对会自傲不已。
「好痛、好痛」吴医师发出惨兮兮的哀嚎,边说:「我的手臂要脱臼了,你快点放开我,欧阳!」
「你已经冷静下来了吗?吴医师。」英治稍微放松一点箝制。
「我知道,我认输就是!你快点把我放开!」咆哮着,男人额头冒出一颗颗冷汗,表情痛苦。
「我希望你能主动向警方报到。只要你愿意配合警方侦办,在刑责方面,相信检方会有合理的酌量减刑空间。」这也是英治能给他最后、最佳的忠告。
「你很啰唆耶!我都说我知道了!」没好气的,吴医师五官纠结着,怨愤地回嘴。
英治很怀疑他是真的「知道」了吗?罢了,姑且相信他还有最后一丝反省自躬的理智,英治将手放开。
唰?
刀光乍现,英治反射性地往后一跃,可是手臂鲜明的痛楚,让他不必低头确认,也知道自己受伤了。
一手握着小刀,吴医师得意地笑着说:「你以为我会乖乖让人捉吗?既然范哥在那头被捉,我就用你当人质,护送我跑路好了!你要是不想死,就把手举高,听到没?」
英治很遗憾他竟然迷糊到这种程度,叹道:「即使拿我当人质,你能跑多远呢?吴医师。台湾就这么点大,你不要太小看警方的缉捕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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