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治没有回头,继续以沾满泡沫的海绵刷着爱车的玻璃窗。
「那种东西,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底下的人没空的话,外头不是有一堆洗车场吗?说什么早餐没办法煮,洗车子这种无聊的事却自己来,还真是奇怪的媳妇儿。」
可恶的难缠污垢,看本大爷怎么对付你!我刷、我刷、我刷刷刷!……英治打开了耳朵滤净器,将令人不快的杂音隔离在外。
(bp;「呐,为什么一个堂堂的医生,连洗车子这种小钱也要省啊?难道你是自己喜欢才做这种事的吗?」
「我是喜欢。不行吗?」
打破沉默的瞬间,英治就后悔了。果不其然……
「对喔,我都忘记了,你是个有奇怪癖好的家伙,喜欢做和别人不一样的事。别的人要是有你这样的好条件,像人家说的那个三什么的,哪有可能会和我儿子在一起。」
他是想说三高………高兴历、高收入和身材高吗?英治打完了车体的泡沫后,蹲点下来以铁刷和毛刷仔细地刷洗轮胎。
「我早八百年前就想问你了,你究竟是看上他哪里?」
似乎每个认识英治,而且知道他与夏寰的关系的人,第一个好奇的,都是同样的这个问题。
不,甚至英治自己都不时在反问自己,究竟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竟和夏寰维持这种切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到今天特别是在每回夏寰又做了什么令他抓狂的蠢事,说了什么令他青筋狂跳的话之后。
但是,他只能肯定地这么说:「我不知道。」
假使英治有办法用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他与夏寰之间的关系、他对夏寰的想法或情感,能看清对夏寰的情感来自何方,那么只要消灭了那个理由,自己也可以离开夏寰了。
正因为不知道问题所在,所以才会一直困到今天,不是吗?
老人家听到他冷谈的回答之后,瞅着他瞧了半晌。
「嗯……」
英治结束了四个轮胎的清理工作后,走到后院的水龙头处,将接着花洒的水管拿到车身前,打开栓盖,瞬间,强力的水柱一口气喷洒出弧状的美丽水桥,冲掉车体上的大量泡沫。
啪撒、啪撒的水花,夹杂着大量的泡沫,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映出一圈圈虹彩泡泡,好不可爱,好不美丽,看了就使人心情愉快。
这是英治最喜欢洗车工作中的一环。
「那臭小子厝内息头(喻:床上)能力真那么强啊?」
啪咚浑身起了恶寒的英治,一个不留神,手中的水管哗地落地,强大的水力让整条水管瞬间化为一条活蹦乱跳的水蛇,左扭右转地四处喷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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