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呢?她不想让他觉得她用那薄薄的一层膜来束缚他,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曾经留不住,现在,要走,也没关系。
“你还爱我吗?”他搂着她的手,松开了,心里气愤着,如果灯是亮着的,何小萱肯定能看见他瞪得老圆的眼睛,以及那张已经拉黑了的脸,只可惜,此刻,灯是关着的。她说,只要是他,她就心甘情愿,那为什么,连为了他去另一座城都不肯呢?
“我不知道。”曾经她甘愿追随他的脚步,可他却走得太急太快,任由她怎么跑都追不上。她不是不爱了,只是害怕受伤了,为了这个男人,她已经放下所有骄傲,也在今天放下了所谓的自尊,她不知道,她还能为了他再放下什么。
“好,我明白了。”他重新把她搂在怀里,三分心冷七分讥讽地挤出这么几个字,他们的爱,或许,是这般的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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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入夜三分凉,夏天的乡村,安静得只能听得见你蛙叫声,何小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现在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周遭很是安静,这个时间点,是该时间让何郝然回家了。
她轻轻地把他的手移开,绕过他,下了床,开了柜子,在黑暗中摸索着自己的衣服。怕灯光太亮刺到他的眼,她刻意没开灯,也庆幸这里是自己的房子里,该备有的东西,还是有的,不像是某些狗血小说里写的一样,喝了酒,进错房,和陌生人发生关系,被粗鲁对待,连衣服都被撕了,醒来,连穿什么衣服都成了问题。
相比那些小说里后来都成了过上住豪宅,开豪车,购物就刷卡的女主,何小萱觉得自己是何其庆幸,至少,躺着床上的那个人,除去这两年多的空白,他是她所熟悉的,他是她所爱的,他是她心甘情愿的那个人,无论他们的结局如何,这就足够了。她不后悔,把一个女生最珍贵的,给了他,成为了女人。
何郝然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里的懊恼又多了一点,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浅薄了,即使她没有用力争取属于他们的未来,那他,他自己是可以的,为什么连一句“我会对你负责,对你的未来负责”的话都没有说。是因为得到了,所以不珍惜;还是因为不爱了,所以不敢负责;还是因为责任太重了,所以不敢开口呢?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跟她在一起,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就直线下跌,几乎与零等同。
“嘚,嘚…。”沙发上传来了手机的震动声,何郝然脑袋轰了一下就想起,那个男的给何小萱发的短信,她还没有看,他也还没有窥探,这大半夜的,会是谁给她发的信息呢?
“你醒了?”何小萱的眼睛早已经习惯了夜了黑,依稀中,她看见何郝然呆坐在床头的轮廓,便出声询问。
“是啊,醒了,你怎么不开灯呢?”听到何小萱的声音,何郝然的脑细胞猛地一下从琢磨中回归到现实,这年头,女孩子洗澡都这么快吖,他还没琢磨好要不要看她的新短信,她就出来了,被她这么一吓,他估计自己的脑细胞要死掉好几个。
“习惯了。”半夜睡醒不开灯,是她的习惯,习惯不开灯,却不是。
“你刚刚的手机响了。”习惯了,就三个字,可他却无从反驳。既然是接不上的话题,那他就另找话题好了。
“嗯,你该回去了。”何小萱没有走近他,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保持了两年多了,他们两个人不再是经常黏着对方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小说的两个人了,靠得太近,她不排斥,不习惯,有安全感,但却不习惯。
“我天亮再回去,好吗?”何郝然有种在被泼了一盆冰水的感觉,很凉,凉到心底最暖的那个地方。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难道他还不能留在这里吗?
“不可以。”她该怎么跟他解释什么叫人言可畏呢,留他,可以,可是有后果,这万一,被人撞见,她估计是变成肉饼,也塞不了那些八卦的嘴,虽然是事实,虽然在二十一世纪,虽然有未婚先孕的事情,可是,在这里,她便会被冠上各种词,“不检点”、“不要脸”、“没家教”、“偷人”…。
如若被戳着脊骨骂的人,只有她,那便无所谓了,她的名声,她可以不要。可是父母的,生她,养她,疼她,宠她,爱她,那最亲最近的人,也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光是想象,她就接受不了。所以,他只能走,而且必须走。
“我想留在这里。”何郝然从没有想过,她的回答是那么的肯定,都发生关系了,还需要矜持吗?他留在她的房间过夜,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可为什么偏偏她要赶他走呢?他的脸,拉得很长,心难受得要命,此刻,他最不愿做的事,就是如她所愿,她让他走,那他就留呗。
“你是真的想留吗?”何小萱的嘴角微微的翘起,他还是那么幼稚,不会为她考虑吗?还是只是因为她爱着他,就可以不顾及她吗?心冷,说话的温度也冷了那么几分,带着危险的意味询问着他。如若真的想留,那她也就只能想办法让他走。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何郝然不答反问,他突然觉得,他们应该吵一架,情绪一爆发,便会口不择言地说出很多心里的想法,即使冷硬伤人,也能听得见对方内心的声音,总好过现在都猜不透对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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