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太子忽然叫我过去问话:“有人说从热河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人给你上药,有这回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这回事”,又皱眉道:“有人在主子跟前诬陷我吗?当时我们所有人全都在一个帐子里,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
这事儿我早想过了,外面应该没人注意到宝音,否则他那时候肯定被当成太子的奸细抓起来了。毕竟那时候人人都在想方设法的找太子的错处。而和我一起的人里,则未必没人看见他,虽然那时候人人都伤重,但是凡事都有万一。
总之这事儿我是不会认的,认了就要把宝音交给太子,逃奴不是死就是被遣送回去。更不要说太子本来就想和那些蒙古王公搭上关系,取得支持。
我就是赌一赌,太子这么长时间才听到这个,说明看到的人也不确定,甚至根本没看清。是为了给我使绊子,才到太子面前说了什么。
太子有些迟疑道:“受伤的时候眼花也是有的。”
“也许是。不过,奴才倒是在牢里面听到了几句狱卒的闲言碎语……”
“说了些什么?”,他有些急切的问道。
“说有人是受了上面的贵人看顾的,除了吃的住的有人打点,还有药可以用,和我们这些等死的可不一样……”
“贵人?”,他面目狰狞的哼笑了两声,“你听到是哪些人受到了关照?”
我摇摇头,“因我把牢饭弄翻了,狱卒打骂我的时候,才说了几句。并没有提到名字。因此我也没有报告给主子,毕竟只是狱卒空口无凭说的,我没有亲眼看见。如今有人在您面前构陷我,我不知是谁,只是想到主子跟前恐怕有别人的奸细,所以也不能不说这件事了。求太子查明,还奴才个清白。”
既然我受到怀疑,那索性就把水搅浑。我说的都是事实,太子很容易查到。到时候不管太子信不信我,他都不会那么信任攻击我的人了。
过了几天,结果出来了,各打五十大板。太子大概是把他认为有问题的人全部调走了,都是调去了一些诸如守皇陵之类的又偏又远的闲职去。对我算是最好的,也许我一贯老实厚道的形象让太子还有几分信任,他把我调去了十三爷那里。虽然也是闲职,人人都知道十三爷已失了圣眷,他那里现在门庭冷落,自然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跟随一个没有未来的皇子,但至少还在京城,且官职不变。
我自然也是想往高处走的,不然我干嘛学那么多工事农事,不然我干嘛在太子身边的时候接了那么多别人不愿意做的苦差。只是我的往高走,并不是投机性的跟随那个我知道会继位的四贝勒。
因为我的长处不在于逢迎,而在于我能实实在在的做一些事。
因为伴君如伴虎,在传说中强硬冷酷的雍正皇帝跟前混个脸熟,不如多积攒一些政绩。
更因为我先天条件不够好,当了那么多年太子的人,现在改换门庭?找死。
只是还没找到外任的路子,先被发配到十三阿哥那里去了。前途实在堪忧。不过十三爷和那位四爷关系很好,他现在也没有争夺储位的能力了,这样至少今后能搏个平安吧。
我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有些心灰意冷。十三阿哥现在自身难保,跟随他我不会有外任做官的机会。离开他跟随别人,那就是和太子为敌,再说那些皇子里除了四贝勒,其他人也没有追随的价值。至于四贝勒,他应该不会要一个背叛了十三阿哥的奴才,更不会因为一个奴才和太子为敌。
死局。我叹了口气。
只有一件事值得欣慰,就是我和十三爷还算投缘,单纯就情感上来说,跟随他要比跟随太子愉快多了。
到十三阿哥那里去报到,别的成年皇子都成了贝子,贝勒,只有他没有封爵,所以仍然是十三阿哥。
他苦笑着道:“木泰,你也被发配了吗?”
我无言以对。
“那刚好,今儿咱们两个失意人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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