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眼泪流出来可能也是红的,两个男生的脸在眼前越来越模糊。我想给杨宪奕打电话,可却记不起来他的号码,包也扔在图书馆了。我现在无依无靠,只想闭上眼睛忍住头上的疼。我怕杨宪奕看见我这样,他不仅会心疼,可能也会看不起我。
我准备今后跟杨宪奕好好地过日子,把过去的那些事情都抹干净。我不和关浩不清不楚,也不再介意和冯纶的那几年,但总有人不想轻易地放过我。生活就是这样,你不想什么,就来什么。
两个大个子男生吓坏了,在我面前闪过的脸色都是苍白的。我想起捍卫我的大博士,中文系的男孩都这么脆弱。我只想要杨宪奕来,他是我的黑铁塔,他不会倒,会给我撑着。可我没说话,任他们把我放在急诊的床上处理伤口。
我想坐起来,急诊的王大夫就按我的肩膀,让我配合。盖在头上的东西一拿走,我觉得一身轻松地叹了口气,好像脑子里胡乱的思想都流走了,我不用再烦心难过,身上很轻,眼前的一切模糊成一片。
我没晕倒,打麻药的针刺进来我都能感觉到。有的就是疼,曾经装满了《尔雅校注》的脑袋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有人帮忙扶着我的肩,王大夫在一针针缝合伤口。我怕他把混乱的思想缝回去,想告诉王大夫别把关浩和冯纶装进去,我以为我说了,可我什么也没说。
再醒来时,是被校医院楼道里的顶灯晃醒的。屋子里很暗,我一个人躺在空旷的病房里,眼前交错的拉着好几道帘子。我以为杨宪奕会来,可谁都不在,只有我自己。和冯纶撇清关系时,我恨自己,骂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流眼泪。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为我自己的另一个错误买单。
我突然很害怕,害怕很多年以后我又会这么独自一人躺着,为了杨宪奕而哭泣。我怕他不要我了,他知道我和关浩的事,他过去不在意,也许现在在意了,所以不来看我。
门上的帘子掀开,医院值班的护士带着几个人进来。我看见馆里的领导,还看见了穿警服的人,最后,我看见了关浩。
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有的话我肯定坐起来跟馆领导澄清一切。我把持了度,三年里我没跟关浩怎么样。就是发个短信,也是有分寸的说话。我记不清给他发过什么样的短信,我只承认曾经暧昧过,不承认插足。他今天去开会没带我,他上次开会也没带我,带了陈科长。
我转了转眼睛,望向脸色死白的关浩。我的脑子很乱,有初遇时的他,有提携关心我的他,也有拿润肤水打发我的他。我现在看不起这个男人,如同他告诉我他要离婚时那样漠视他。承受这一砖我们就两清了,老死不相往来。
有了杨宪奕,我从没想过关浩一丁一点。我好久没把他往眼睛里放了,甚至不关心他离婚的理由。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妻子今天抄起砖头就打我。预谋那么久,下手那么狠。。。。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节外生枝(5)
“现在能做笔录吗?”警徽晃得我睁不开眼。我想侧开头,但疼得动不了。砖头果然厉害,是多少武斗电影电视剧里的道具。我没想到错过那个年代,却挨了实实在在的一砖。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我怕我已经被打坏了,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在我暗自难过地听着警察的询问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听见有人朝这个方向跑,神志就立即清醒过来。攥着拳等着杨宪奕闯进来,一拳把关浩打倒在地为我出气。我想为自己糊涂混乱的三年向杨宪奕道歉。
我想着等着,可那脚步声没了,不是属于我的。我失望了,闭上眼睛,眼泪不停往外淌。嗓子又干又涩,不为挨打,只为了杨宪奕。
“同志,请你说一下案发时的大概情况。”警察又开始问话。我撇过头不看他,没心思回答问题。
我眼前都是暗下来的阴影,我被人挡在身后,不再暴露在灼人的目光下,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反正我一下子安心下来。手被人紧紧握着,听到了我想听的声音。
“我是她爱人,有什么事问我吧。”
啊,我“爱人”来了。
馆领导、警察,连带关浩都让杨宪奕弄出去了。最后我眯着眼睛看见我“爱人”挺拔的背影,听见他跟警察斩钉截铁地说:“调解没戏!”
我说不上话,老老实实地躺着。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杨宪奕,一会儿我得给他道歉,把事情说清楚。然后我又回忆那条短信,三年里我们的短信非常含蓄,都是家常话,我应该不敢给已婚男人发我想你这种话。刚才我是被吓着了,有屈打成招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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