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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遥暗暗喝了几声彩,眼见那汉子大发神威,不禁的心痒难当,跃跃欲试,只恨搞不清孰是孰非,不敢贸然出手,心道:“这三人说话叽里咕噜,都不是汉人,老子虽然身怀绝技,却偏偏谁也不帮。”
再看了片刻,那高女忽地吆喝一声,二女霍地跳出圈子,口中念念有词,同时一抖手,两溜橙色的光华呼啸着向那汉子射去。那汉子一惊,闪身避开,只听一声巨响,身后山石上霎时燃起两团火焰。那汉子低声咒骂,足尖一点,嗖地欺近身去,出手如电,向二女头顶各拍出一掌。那矮女向后跃出三尺,甩手打出一支暗器,跟着向高女大声呼喝,二女心意相通,高女身子微偏,弯刀横削,攻他左肋空门。不料那汉子这两掌却是虚招,倏发倏收,变化多端,暗器未到身前,已不知怎的转至高女背后。矮女尖声惊呼中,“砰”地一声,高女已被他双掌击中后心,一口血喷出老远,身躯软倒。
矮女悲愤交加,向那汉子大骂几句,抡刀扑上。那汉子见她刀光霍霍,状若癫狂,出手尽是拼命的招数,倒也不敢硬来,退了几步,突然觑个破绽,一脚将她弯刀踢飞。矮女兵刃脱手,竟不后退,反而和身扑上。那汉子哈哈大笑,身子一矮,右掌翻出,“砰”地重重击在她小腹上。矮女鲜血狂喷,跟着又是“啪啪”两声,双掌先后打中他背心,才慢慢软倒在他肩上。她中掌立毙,最后这两掌打来甚是无力,却再也无法伤及对方。
二女功夫虽然未臻一流,但也招数狠辣,算得上难缠的角色了,那汉子竟在举手之间将之尽数毙于掌下,武功的是绝高。而他早算出对方中掌立毙,竟敢不闪不避,任她打中要害,更是胆大之极!李逍遥瞧得惊心动魄,只觉一阵阵口干舌燥,犹豫着便欲现身相见,同他结交一番。忽听那汉子“啊哟”一声,身子晃了几晃,仰面倒在地上。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李逍遥不禁一呆,来不及细想,几步窜将过去。只一忽儿的工夫,那人已是神智不清,动弹不得,脸上便如涂了厚厚的一层墨汁,漆黑发亮。李逍遥心中怦怦乱跳,搬开他身上死尸,伸手欲拍他脸颊,察看伤势。忽然心念一动,暗想:“这家伙面皮好像锅底,莫不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老子还是小心些,别碰他为妙。”
解下腰带,缠在手上,向他头顶“百会穴”运劲一拍。
那人浑身一颤,清醒过来,睁眼瞧了瞧,勉强说道:“多……多谢啦。”
李逍遥道:“你……你中了毒啦。”
心道:“你这家伙会说我们汉话,原来不是蛮子。”
那人喘息片刻,说道:“小兄弟,你……请你将我背上包袱打开。里……里面有几颗蜡丸,劳驾喂给我。”
才说得几句,渐渐全身发僵,口舌麻痹,说话也不大清楚了。
李逍遥赶忙依言取下包袱,见里头包得有两三件衣服,其余零碎的东西也在不少。略略翻动数下,拣出一个小皮口袋,里面果然有七、八粒白色的蜡球。当下捏破一枚,取出里面绿色的药丸。
那人拼尽全力点一点头,道:“一……一粒就够啦……这药须用酒送服,包袱里……”
忽然双眼翻白,大口大口地倒气,便似撑不下去的样子。李逍遥慌道:“喂,喂,你别死啊,我……我这就喂你吃药!”
手忙脚乱又翻了一通,自包袱里摸出一只小葫芦,摇了两摇,里面哗哗作响。他拔下塞子,一股药气登时扑鼻而来,隐隐夹着一股辛辣的味道,忍不住愕然道:“咦?是……是他妈的雄黄酒!”
(bp;江南地方五月初五日,喜饮雄黄酒,辟除毒虫,是以李逍遥一闻便知。只是眼下端阳尚早,不知这人为何却随身带着这东西。转念一想,又觉释然:“这家伙会讲蛮话,自然有些古怪,那也没什么稀奇。”
眼见他躺在地上,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当下不敢怠慢,托起脑袋,轻轻唤了几声。幸喜那人尚有些知觉,微微张开了嘴,李逍遥塞药进去,再喂他喝了两口酒。那人服药之后,向李逍遥微微点头示谢,慢慢将眼睛闭上。过得片刻,气息渐匀。
李逍遥重新包好包袱,拿来垫在他头下,直起身长出一口气,暗想:“也不知这药是否顶事?那也得瞧瞧再说。”
扭头见了高、矮二女的尸体,心中一动,走过去分别拖到大石后藏妥,又捡回两把弯刀,与尸体放到一处,覆上杂草乱石,看看无甚破绽,这才放下心来。他一心想结交江湖好汉,却苦于住在穷僻小村,始终无有机会,这回居然能救了一位武林高手,实乃毕生想也不敢想的奇遇。刚欲坐下歇歇,只听身后有人说道:“小恩公!救命之恩,实难言报。敢问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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