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马场。”
一贯的惜字如金,说完便走。穆衍柏看着哥哥的背影,只轻叹一口气。
六年来,这个习惯也是雷打不动,只要是在本地,日里再忙都要去看他那宝贝一次。总听圈里的好友说她二哥怪,开那么好的马术俱乐部,什么品种的好马良驹不是应有尽有,却独独喜欢最差的那匹。心里实在好奇她跟着去俱乐部看过几次,见那马,果真是品种很差,除了能拉车怕是再什么别的大用处,一点不值钱。可他偏就当个挚宝似的,专门请了个私人饲养员精心照料,马老了生病自然是在所难免,稍有一点不周全就要大发怒火,有时看着精神不那么好他也要生气,弄得饲养员有苦难言,换了一个又一个。只听他叫那马“当归”,对旁人总是冷言冷语,对着匹马却可以和颜悦色的说话。她到底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过年,中午家里来的人不多,同在一个城市的亲戚加上父亲的几个老友,刚好凑成一桌吃饭。大姐升迁到沿海城市做市长,几年都没时间回家过年,只把丘丘派人送回来让二老见一见,稀罕上一段时间。母亲看着孩子张口闭口的总是叹想她。
光阴似箭,经过岁月洗礼,人总会渐渐变得更加成熟自立,谁都没有辜负了父母的养育栽培。老大最是风光,始终秉承父亲为民服务的信念。穆衍森早年生意就涉及甚广,如今更是遍布全球,满世界的跑。穆衍柏调到广电上班,也是整日整日忙的不可开交。真难得一家团聚,二老很是高兴欣慰。
匆匆吃完午饭,难得时间富余,穆衍森又去了马场,走的飞快,安廖跟在后面想让他添件衣服,喊都喊不住,直对着门口发起牢骚,“一个破马,比自己家人都亲,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
夜里十一点多,母亲直使劲儿的催衍柏给她二哥打电话回家吃饺子,可一直在打,电话就是没人接她有什么办法?左思右想,估计最有可能的地方,还是马场。
马房里只开了一盏天蓝色的壁灯,穆衍森垂头坐在最里面的长木椅上,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
“哥,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妈着急的不行,赶紧跟我回家。”
穆衍柏踩着高跟鞋,“叮叮叮”的走向他,他听见了,却不回应,不言不语,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像一尊冰冷的毫无知觉的雕塑。
“哥!跟你说话呢!走啊!”
“哥!”
穆衍柏推了他一下,他侧了侧肩膀,躲开她的手,好像小时候被父亲重罚以后一个人躲着生闷气,来了人,也不理,就那么拧着脾气,不听不看不说,将自己与所有一切隔离开来。不要人问不要人干扰,就只一个人缩着。
“哥……怎么了?”穆衍柏察觉到他不那么对劲,问的小心。
他眉目动了动,抬起眼,失了魂一般,嘴唇动的很慢,“马死了,当归,死了——”
她当是出了什么大事,随口道:“死了就死了呗,至于么,不过就是匹马!”
“你懂什么!它不一样!”
他突然就瞪住她的眼,看似无神,实则暗藏锋芒,吓了穆衍柏一跳,鲜少见到二哥这般吓人的神情,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向后靠了靠。
“这是她爷爷的马,我帮她找回来的,可是她却不要了,当初跪在地上哭的那么伤心求我找回来……还有那些石头……”他恍惚重复,“后来就这么都不要了。”
闻言,穆衍柏脸色微变,心头重重一颤。原来那般的爱惜珍视,亦是为她。
“哥……”穆衍柏也不知能说什么好该说什么好,只上前扶他起来,“哥,回家吧。”
一瞬,穆衍森表情凝结,阴冷道:“是老朱,老朱没给我看好,我早告诉过他出了事他这辈子都赔不起!没心肝的敢不听我的话!”
“哥!”穆衍柏实在听不下去,狠狠撂下他胳膊,大声吼他,“你别这样行不行!这马都老成什么样了!任谁都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人家还肯给你伺候着。就是她的马又怎么样!人还有暴毙的时候呢,何况是个动物!多少年了!你够不够!能不能清醒过来!她走了!不会回来找你了!你管她去哪儿了!没有她你就不活了?别人还就都不能活了吗!她就了不起成那样让你这么念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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