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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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觉却很郑重地说,“晚上八点我在老地方等你。我不管你来不来,反正我等。”

        “那不行的啊,我跟爸爸看完电影都要十点了。你不要等我,否则我会不安的。”

        “要的就是你的不安。”

        那晚,看的是《炮打双灯》,宁静主演的,十多年过去了,情节我几乎全部忘记了,我只知道自己哭了。爸爸掏过手绢给我。我捂着鼻子,闻到手绢上发酵面粉酸腐的味道。

        爸爸在一个早餐店做帮工,每天早上四点就起床了,日日给人家揉面做包子,面粉飞出来糊到眼睛里,爸爸便用手绢擦一下。长此以往,蓝格子的手绢变成了灰白色。爸爸的视力也每况愈下。我把手绢塞到兜里,想到跟觉的恋爱,心里沉甸甸的,感到很不安。

        半夜下起了雨,电闪雷鸣。我从睡梦中惊醒,看到风涌进了窗子,将窗帘吹得噼里啪啦地响。沉黯而深远的天空,翻着淋漓的墨汁。偶尔一道电光,扭动着劈开天地,让世界呈现出鬼魅般的白。我怔了怔,觉得心堵得慌,再没睡着。

        翌日放学,我第一个冲出教室,却没有第一眼发现觉。

        我在他往常待的地方又等了等,等到放学人潮全部散掉,就直奔林荫道而去。

        远远地,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靠着老杨树站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倒在他身后的草坪上。我松了口气,从他身后偷偷地掩过去,把他和树一起抱住。

        他却像吓了一跳似的,扯掉我的手,扭过头。那生疏的动作差点让我以为认错人了,但没有错,就是觉啊。

        “你生气了?昨天太晚了,我没法等你。”我蹭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袖口,说,“我请你吃爆肚好不好?”

        他盯着我的手,目中有股深思的冷淡,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认错人了。我是他弟弟,端木舍。”

        “哦……”我连忙缩手,讷讷道:“你们,这,这么像啊。”

        “我们是孪生兄弟。”

        “这样啊。”我仔细瞅了瞅,还是看出了差别。很简单,舍面色红润,体格魁伟,远比觉健康。

        “我哥来不了了,他病了。”舍说。

        “病了?”

        “是啊,昨天他等了你差不多一晚上呢。”

        “昨天下雨啊。”

        “他没说下雨不等你。”

        我怔在那里,不知道该对此说什么。下雨避雨是常识,可在他那里为什么不管用了呢。

        舍把躺在草坪上的自行车扶起来,是一辆女车,水红色的捷安特。“哥说,昨天是你生日,他给你准备了礼物。我父母不在家,他其实很想陪你过生日。我们家准备了蛋糕。”

        “啊,我……”我嗫嚅了下,对着车说,“这车,我,我不能要。”

        “拿着吧,他昨天等你一晚上就是为了把车送给你。怕预先说了效果不好,他忍住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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