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
下午,我心神不宁,还是驱车回家。
门开着,我看到晓苏正蹲在茶几前写什么东西,她头发绞短了,看上去倒也利索。只是人又瘦了些,好像在家吃苦去了。听到声响,她回过头来,齐刘海下还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她根本没说话,但我认为她就在讥讽:你回来干什么呀?
我说:“这是我家,我随时可以来。”
“哦,当然,”她嘀咕着,“怕我顺你东西吧。”
我默默看她,心里有点起伏。她在的时候,我不觉得自己对她有多上心,她什么都平平常常,也没理由让我上心,但等她走了后,我才发觉原来是满盼望她回来的。可是,她还是要走。我有点头疼。
“喏,给你。”她塞给我一张纸条,原来刚在写临别赠言:
端木君:我走了。虽然有过不愉快,还是感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给我提供住房。我的盆栽没法拿走,请你善待。那盆蟹爪兰居然干死了,太过分了!冰激凌我带走了,我记得你说是买给我吃的。我留下两袋胡辣汤,我们河南的小吃,你尝尝吧。不喜欢吃想扔的话最好不要让我知道。
我把纸条团住,把离愁压下去。“你跟谁一起来的呀?”
“我以前的老师。”
“他来干什么呀?旅游,打工?你不能给他安排个酒店吗?我可以给他找个打折的店。”
“他跟我要住在一起。”
我忽想起她跟我说过曾经暗恋过一位老师,不由发出声,“是z?”
“你记性真好。”
“他不是结婚了吗?”
“又离了。我们打算在一起。”
“田晓苏,你——”我想说她太没骨气了,别人不要的破烂她捡起来当宝,但我没说,舌头打结。
也许我该吼一声“滚”,但也没道理那么愤怒。
她背上帆布袋,断掉的带子已经缝补好了。她要走了。我可能再不能见到她。我好像失去她了。从没觉得她重要,她走用得着这么沉痛吗?我对自己说。
她目光向我撇了撇,没马上走。我一阵窃喜,连忙说:“还有事吗?”话说完,我就痛恨自己为什么措辞不能柔软一点。非要整得像要赶她走似的。
“嗯,”她吞吐了下,说,“我想问你借点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