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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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磕磕绊绊地把车开上三环主路,手生的缘故,车死总是不敢提起来,就有车滴滴答答在我身后猛按喇叭。不耐烦了,就并到另一条线,从我身边嗖地掠过。

        我总也不明白,为什么十二点都过了,还有这么多车,他们晚上不睡觉到底干什么呢?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的人生观吗?

        时间时间,人生不过百年,太多人察觉到时间的局促,想把生命拓宽。对我来说,能有这么一刻与所爱相伴,就算他毫不知情,也该心满意足了。

        开了一阵,渐渐找到感觉。车子平稳了下来,我的神经也开始松弛。这就有功夫,是不是瞥上孟昀一眼。他依旧没有醒,呼呼滴打着酣,把车子搞得很热闹。有时候,他可能觉得太热,会把盖的衣服往下扯一扯,有时候,又会把衣服提到自己的鼻端,似乎有什么好闻的气息在诱惑着他。渐渐地,他的眉峰平展了,嘴巴微微地嘟起,面颜呈现出一幅不设防的单纯摸样。

        我想了下,似乎从没有做过这个人的车,倒是经常看到。公司停车场是露天的,而是最脏的一辆跟最艳的总是同样吸引眼球。也许明年,我可以告诉他保持车的面貌跟保持个人的仪表一样重要,当然,我会把他的车擦得干干净净,绝不会让他为这点琐碎费神。

        车子过了联想桥,转中关村大道,华诚大楼就耸到眼前了。我像回娘家一样,感到无比的亲切,但也有一点失落。我又要有很长一段日子不能见他了。

        我扭头又看了眼他,他还在睡,嘴角有隐现的笑容,带点狡诈。我有一瞬怀疑,他可能已经醒了,知道我在开,甚至偷偷旁观了我笨拙的开车过程,但就是不暴露,要跟我玩捉迷藏游戏。

        好吧,如果你快乐,那我就奉陪。

        我费了点劲,才把车倒进车位。期间因为差点擦着旁边的车还猛打了下方向盘,他的身体随之踉跄了下,我想这些他总要醒了吧,但他只是歪了下头。朝着门又睡过去了。

        我下车,到后座,那上面有文件袋、脏衣服,网球拍,居然还有几张零钱。我把衣服折叠好,将网球拍放到后备箱,文件袋归拢,零钱塞到眼前抽屉里。

        我看看手表,凌晨一点多,我没什么好做的了,我要走了。

        我站在副驾门口,犹豫着是不是药叫醒他。最后选择不。我想,我们能在一起共度一段时间——我为他效劳,他头的浮生半日闲,踏实地睡上一觉,一觉很美好了。

        回去的时候,我想象着他醒来,为错过些什么而懊恼不迭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又想他或许一觉经历了嘴美妙的梦境,那里头有我的存在,就觉得更有意思了。

        噩耗传来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离哪个约定期限一个月不到。为了让时间过得更快些,我去云南旅行。

        每到一处我都会拍一张照,写下当时的心情。所有的景物都与思念缠绕,热辣辣不加节制地攀爬到我的笔端。

        你的声音在我体内循环

        我却无法确定你的所在

        比夜更险峻,每一分、每一秒

        都有炎热的赤道,和寒冷的两极

        为了爱你,我历尽艰辛

        现在,春天再次归来

        我穿过无数露水的死亡,衔着一万只嘴唇

        (注:来自温立姿《我深知你的恐惧》)

        但四月确实最残忍的季节。那一天,我欲骑马去洱海,但怎么也爬不上马背。师傅欲托我上去,已经把我抱起来了,这时口袋里铃声大作。我像受了惊慌,翻落到地,接上了晓苏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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