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也够奇怪的,哪有人自己承认是叛徒?别人做了类似的事,瞒都瞒不及,他倒好,坦坦荡荡承担罪名,而且还是在她这个不太熟的小丫头面前。
「你应该听说过我是北梁国的叛徒吧?」他又道。
「啊?我……」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确听说过王爷您是北梁人……」
「我不仅是北梁人,还是皇后的侄儿,‘西诚王’这个封号,本是我在北梁的封号,后来我投靠了南周,南周帝便赏了同样的封号给我,也算是对我的一种体谅。」花亭风脱掉蓑衣,花亭风坐到田边,目光望着远方,「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祖国吗?」
「呃……」乔心咬咬唇,「想必是那北梁国很不好,所以王爷您弃暗投明吧?」
「自己的国家不好,应该去设法改变,而不是背叛它,何况,北梁国也没有那么不堪。」
「那……王爷您总不会是为了荣华富贵吧?」她吐吐舌头。
「我是为了一个女子。」他幽幽道出答案。
「为了王妃?」她脱口而出。
「还会有谁?」他深深地望向她,点头。
既然为了蓝姊姊连自己的国家都背叛了,为何还要杀她全家?
这个男人,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为何这话中藏有许多矛盾?
可他的眼神、他的语气,又不像是在撒谎……
「我虽然背叛北梁,投靠南周,却发誓不在朝堂上为南周献计,这也算是表达我对故国的歉意,南周帝体谅我左右为难的心情,赐了乐阳给我,让我远离京师。不过,我虽远在乡野之地,却也不能一辈子当个避世的懦夫,总要想些法子,为天下百姓做一点事……」
「所以王爷您就发明这个抽水的木桶!」乔心恍然大悟,拍手道。
「对,」见她如此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微笑地答,「治国之策或许对一邦有利、对一邦有害,可这灌溉农田的水利工具,无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有利的,我要做的,就是对全天下百姓都有利的事──无论是北梁还是南周。」
乔心刹那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有暖暖的感动。
她不懂什么大道理,亦对政治一无所知,可她知道,眼前男子所说的一切,如果真是他的肺腑之言,便值得她钦佩。
奇怪,蓝姊姊口中的花亭风不是一个阴鸷、狠毒、杀人叛国无恶不作、大节小节全失的奸邪之徒吗?
为何她亲眼看到的,却是如此胸襟豁达、见识不俗、心系苍生又气度不凡的温柔君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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