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良不说话了,他发现这个单身的女人又不是自己的老婆,吃什么醋呢,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是你的,权力荣誉女人只不过是一件临时的衣裳,随时都可以穿上,随时也都可以脱掉,有时候不是你想脱,而是被别人剥去了,都一样。
郑天良穿好了衣服,看到沈汇丽将自己送的那条白金钻石项链戴在脖子上,他心里稍有安慰。但情绪再也提不起来了,他像一个漏气的自行车胎一样,任沈汇丽怎么打气,就是鼓不起来。
郑天良跟沈汇丽坐在沙发上喝洋酒,洋酒的味道跟洗锅水一样难喝,喝到胃里倒海翻江。郑天良问:“罗马假日花园进展很快,我发现你怎么不常去合安工地?”
沈汇丽说:“万源是大股东,我只是偶尔去看你一下,而且我露面太多,可能对你影响也不好。”
郑天良说:“三百万我是冒风险弄来的,你对任何人不要说一个字。”
沈汇丽说:“老板,我虽然是女流之辈,但规矩我还是懂的。这三百万我想把它作为你的股份,等到楼花售完后,三百万的利润全归你。”
郑天良说:“这不行,党政干部明令禁止经商。”
沈汇丽吊着郑天良的脖子说:“党政干部还明令禁止不准找情人呢!”
郑天良被沈汇丽堵得无话可说了,于是只好敷衍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沈汇丽说:“你又不同意合伙经营,那你说是什么关系?”
郑天良不说话了,他在想沈汇丽是不是说她跟万源上床是因为是合伙经营关系,所以就不是情人关系,他对烟缸里几个陌生的烟头保持着高度警惕,隐约可见万源掐灭烟头时的最后的动作很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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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汇丽说:“老板,你不同意入股,那这三百万怎么办呢?”
郑天良说:“你先拿着用,等收回投资后再说吧!”
沈汇丽说:“既然你不愿投资,那就算我借你的吧,我给你打个借条。”
郑天良说:“什么借不借的,你赚了钱当然不会忘了我的,打借条也太不讲情义了。”
沈汇丽说:“我以公司的名义借钱,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郑天良当时脑子有点糊涂,也就没有坚持不打借条的事,而正是这张借条,使后来的故事发生了性质变化。第二天早上,沈汇丽开出了一张一式两联的借据,上面写着“借到人民币三百万元整,借期一年,利息按还款当年银行贷款利率支付。”
(bp;郑天良当时不想要借条,可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于是在仓促中就将借条塞进了公文包里,回去后又很马虎地锁进了自己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郑天良接过电话一问,他的脸色顿时严峻了起来,原来是叶正亭打来的。啤酒厂三百多职工分乘十辆客车直接到了省政府门前静坐示威。省政府办公厅要求河远市和合安县领导立即赶到省城去将工人们领回来。
叶正亭在电话里说:“你们怎么一点迹象都没发现,厂子卖了后,思想政治工作是怎么做的?”
郑天良说:“我让沈一飞召集全体员工开了会,沈一飞还说职工非常欢迎这次改革,所以我就没去再做工作。这个事件肯定有背后的原因,为什么不去县政府和市政府静坐示威,而是直接去了省政府,这是有预谋的政治策划。”
叶正亭在电话里说:“给我回来后查个水落石出,谁破坏改革,我就撤谁的职,我就不相信,河远正气压不了邪气!”
郑天良从沈汇丽的被窝里爬起来直接赶到了省城,叶正亭没去,他让黄以恒去了,郑天良和黄以恒在政府面前见面了,黄以恒说:“老郑,不要怕,多做一些思想政治工作,相信工人们会通情达理的。”郑天良气呼呼声地说:“这个沈一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在蒙我。”
三百多工人将省政府门前的长江路堵死了,交通也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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