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暗自摇头,绕了一个圈,兜兜转转,终于还是避不开。
苏风把衣服缠进包袱里,斜挎在身上,循着记忆,径直拐到府衙后一处僻静的地方。
他坐到一个废园门前的台阶上,背后的药篓动了动。
“闷坏了吧。”苏风有些歉意地卸下药篓子,药篓上的盖子一掀,小狐狸骨碌一下露出头。
见四下无人,小狐狸用鼻子拱了拱苏风的掌心,道:“苏风,恭喜你。”
“你不生气?”苏风问。在他看来,小狐狸更愿意呆在家里吧。
刘翠翠歪头,用爪子搔搔后脖颈儿:“为什么要生气?我替你感到高兴。”
“谢谢你,翠翠。”苏风替她挠了挠,小狐狸逆光看向树荫的明亮斑点,眯起眼睛。
这个季节,满城不仅都是候补捕快,还有一城的桃李杨槐,一城的茵茵碧碧,生在路旁或者从什么院子里探出枝丫,伴上干净宽绰的石板路,还有阡陌纤瘦如同斜风细雨的青石小路,连喧闹中都有那么一份干净的宁谧。
“这座城真漂亮”小狐狸像个松鼠似的轻巧攀爬,顺着苏风的膝头一纵身已经坐到他的肩膀上,大尾巴软软垂着,翘起下巴静静看着一切。
“过午去找房子吗?”刘翠翠问:“最好找个有树有花的小院儿,要是太贵就算了,咱们自己种。”
“什么?”苏风没反应过来。
“不搬家吗?别担心搬家的事情,我厉害着呢。”刘翠翠骄傲地动动耳朵,在心里打谱,过去家里的物什最好能让混蛋阿甘一样样给驮过去。
“不忙,看看再说吧。”苏风给刘翠翠顺顺毛。翠翠是一方面,他终究不想住在齐汾城里,所幸每日文录不需要去太早,只要整理仵作呈上来的陈词,各种刑事供词,再与案情和结案文书归在一处就好了,甚至他职位之下还另有书记辅助。肃原离齐汾城不过一个半时辰的路,他是走惯了的人,每日往返还能接受,只是以后没法采药了。
“不想这些了,我们去采办些东西吧,这里的市集比福安要齐全,你看中什么的话,低声与我打个招呼就好。”苏风从怀里掏出一封银钱,方才他被安排领了一份“预禄”,这也是惯例了——因为有些人先前日子拮据,入职后不能给府署丢了颜面;还有就是有些从偏远镇乡选调来的,需要在齐汾落脚,有这份“预禄”也算有个安置。
苏风打开银封,刘翠翠凑上去看,里面是五个金币,一如制钱般内方外圆,只不过是金子材料。小狐狸用爪子捏了捏:“……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奇怪的违和感。苏风,你有什么开销吗?”
苏风摇头:“你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只管买就好了,只是钱不多,未必能买到让你可心的。”
刘翠翠闻言“咕嘟”咽下口水,一脸期待看着他:“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吃点东西了……我不用吃很金贵的,但是一定要有点心和烧鸡……刚才我在府里闻见了,他们在后堂吃烧鸡,还有桂花云片糕,藕粉莼糕,而我们却干站着……所以我也得吃!我要找回平衡!”
“什么都瞒不过你,”青年失笑,点点小狐狸的鼻尖儿:“别着急,我这就带你买吃的去。”
“不急不急,你先歇歇儿,走了一早上路,晌午也没坐下。”刘翠翠板着脸道:“半路上要是累倒了,谁把我弄回家去?”
“没事的。”苏风要走,小狐狸哪肯依,一肚子堆在他头上,试图用自己的体重制止对方的动作。青年只得歇了会儿,背上药篓顶着“狐狸帽子”站起身:“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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