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的青龙摇头摆尾,扶摇直上,盘绕王府一周,天空变成一片浓黑。
“谢吞噬者大人再造重生之恩。”青龙鳞上的眼时闭时睁,声音轰隆如滚雷。
在伏屏山谷内,七万七千妖很快集结,因为沉蛟得到了镇压驱策的效力,一个个头伏在地面上,大气也不敢出。
沉蛟当着众妖的面,执起一杆绘着王徽的大旗,插挑起装着小狐狸尸身的罐子。
广域的魔噩们已经显露原型,却仍惧伏在地,显然是对力量本身极为尊重。
沉蛟所为荒谬残暴,它们恍若无睹。
沉蛟自己也清楚,不仅是因为自己得到了力量,也因为背后的那个男人。他邪肆一笑,偏头问慕陌慈,淘气地眨眨眼睛:“慕大哥,我们从此处一路血洗到皇城如何?”
慕陌慈宠溺地与其对视,“何须事事躬亲,且派先锋为大军清路。”
青龙魏拾仰天长啸,几乎撕裂苍穹,万妖有感,齐齐抬首嘶鸣。七万七千的灾厄虎兕,早已在剥夺者的驾驭下习惯了无邪与无欲,如今却重新出柙。
沉蛟一挥王旗——“出兵!”
碾压一般的屠杀之下,情意与爱念都显得单薄。
曾经黑暗中交衔的气息,缓缓落下的亲吻,彼此贴近的睫,依稀还在那谐律的心跳声中缓缓延续——而他不知她已死,她不知他已死。
连声音也没有,连绝望也来不及,连追忆也无法凭吊,都葬在这一片倾圮之中。
眼看他起朱楼。
眼看他宴宾客。
眼看他楼塌了。
血与火之中,万物皆杀。
方舟变为疆场,红尘沦作魔土。
夜幕吞噬了皇城外最后的关隘,妖魔与叛军所及之处一片火海。得不到喘息的战场就像血肉堆垒的荒夷丘陵,散发着烧死人肉的腥臭味道。浓烟与邪秽的气息在哭泣的月色下滚腾,鲜血中的骨髓与脑髓泛着微微的浅色,如哀鸣的星光一般慢慢流淌。
焚烧尸体的黑烟之中,还有那尚未散尽的炊烟。
黑暗中,是否只剩下夜与死?
“战吧。”鹤宁易站在关隘处,披风随炽烈的风火翻卷。
他看着一日千里推进的广域妖魔踏出一片荒墟,冷然抽出手中长剑。锋似青雪,身后的反抗军齐齐亮出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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