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抱着一块缀绣了无数珍宝晶石的猩红绒料使劲揉搓,双眸迷离,充满陶醉与憧憬。
“你在干什么?”傅秋肃的目光从高长恭和布料之间来回逡巡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
“是你啊……”高长恭冷不丁吓一跳,捂着心口看清楚来人后,重重白了对方一眼:“这都看不出来?我正在追忆豪华宫廷名媛贵妇的衣香鬓影。”
“既然醒过来了,那就随我去战斗。”傅秋肃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
他当着高长恭的面化出尊皇独角麒的模样,用角一顶,高长恭手臂上的手表纷纷掉落,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上来吧。”白麒麟淡然说:“啊,还有……你手里拿的那块是七宝袈裟,不是给贵妃们用来做肚兜的贡料。”
高长恭悻悻抛了布料,翻身坐上麒麟背。他看着麒麟空洞伤口仍未弥合,不忘抱怨道:“少了半截,硌死人了。”
“将就着吧,等仗打完了你帮我用棉花填上。”白麒麟一蹬后蹄,跃出重重宫殿。
疆场之上,遮蔽整片地平线的乌云里突然窜出千百团形态各异的光火,像泡沫化的熔岩四处喷溅,一路上脆弱的防线给了叛军们所向披靡的错觉,一旦对敌,异常凶悍。凶魔的尖啸声与咆哮几乎将鼓膜贯碎,仿佛墨色的雪崩由天际翻滚而来,贯通天地。
“我们有求生的权利,战吧。”敖炀已化为正气凌人的金龙,一对无色的琉璃眼睛直视敌军来袭的方向,与妲绅所化的不语之蟒带领众将士严阵以待。
战场几乎在顷刻间停止、凝固、冻结了一切,犹如慕容轩辕沉蛟突然撒下一张无边无际的黑色巨网,要将地上所有的生命一网打尽。就在两军交接之时,半身枯骨的白麒麟驮着杀神高长恭冲入战场,凛冽的煞气登时掀翻一片。
高长恭跳下麒麟背,与傅秋肃背对背面向包围圈。
“残兵败将。”高长恭攥着武器与敌人对峙,不是很高兴地哼哼:“喂,臭麒麟,自从我醒了,你还没说什么呢。”
“……喔。”白麒麟偏头,似乎思索了片刻,干巴巴挤出一句:“那什么……长恭,你睡了这么久,武功可别退步了吧?”
高长恭的脸登时拉得更长,狠狠扯麒麟残缺的鬃毛:“你才退步了,就剩下一半还好意思说我!”
看着潮水般围涌而上的妖魔,男人眼眸一眯,有了打算:“臭麒麟,你敢比赛吗?”
“什么比赛?”傅秋肃叹气:“别闹了,先杀敌好不好?”
“就是杀敌,看你吓的。”高长恭嗤笑:“谁先杀完一千个谁算赢,比不比?”
白麒麟一道吐息融掉了一个扑上前的异兽,才点点头:“好。一个了。”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高长恭气炸了,扭头就厮杀起来。
男人转过身的时候,傅秋肃身上的伤口忽然时间流动,腐蚀加速了。
傅秋肃什么也没说,只是向丑门海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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