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一口气没喘匀，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丑门海腕子上的手表撸了。
丑门海丢下客人，光着腕子钻进被窝里生气，气着气着却忽然闷闷笑起来。
直到瞳雪连着被卷把人抱起来，丑门海还在闷闷地笑。
皆大欢喜。
吞噬者死了，九冕复活，高长恭成了剥夺者。
然而“苏风”还在。
不是埋在后院的那个孩童的尸体，而是在刘翠翠放弃九冕力量之前，所做的最后“赋予”和“剥夺”。
“我给他刘翠翠，而我要苏风。”
就是这样简单的，也就是这样艰难的一场置换。
“即便他什么都不是，即便他不是武林盟主，不是王爷，不是妖魔神怪，只是苏风，你也要和他在一起吗？”丑门海曾问过刘翠翠，只换来对方抿唇一笑，精致妩媚的眉眼间竟与平凡的苏风有了几分神似。
“那又何妨……从此，我也什么都不是。”她这样说。
“虽然是瞳雪的主意，但你要是有任何不满，就冲着我来吧……”丑门海道：“如果你有任何要求，也向我提就好……只要是人的躯体能够承受的要求。”
“要求么……”刘翠翠沉吟半晌：“希望苏风与我能够一生无疾无灾，能够寿终就寝……最好，能活得差不多长。”
“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日死……你们果然情深义重。”丑门海叹息：“你不想再许点儿什么？”在她看来，即便刘翠翠提出重归广域，也是合情合理的，正好让彼此都无憾。
刘翠翠偏头去看院中的桃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只想与他共享平凡。”
作者有话要说：
息子连虎躯一震，嘤咛一声。
一个小小的肉芽离开了它的身体，随水波飘向远方。
作为一个水螅，息子连生命里大部分时间是沉默。
偶尔会有那么一刻，它忽然觉得“……唔，我得生个娃。”
然后就生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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