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地等著两个丫鬟上完妆,盖上盖头坐在床沿枯等,也不知在等些什麽。耳中听著外面喜乐喧天,人生嘈杂,心里麻木地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新嫁娘上完妆是一整天不能吃东西的,这样从早等到晚,天擦黑,滕翼正饿得前胸贴後背,又有一群人进来,欢天喜地地搀起滕翼,出门上了轿子。
滕翼心知该来的总会来,默然无语地听从别人摆布,坐进了轿子。
感受到轿子摇摇晃晃地抬了起来,颠了几颠,渐渐平稳。滕翼坐在轿子里蒙著盖头,心中一片茫然,也不知自己这将是要抬向哪里?自己和李承宪终将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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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被从偏门抬出了瑞王府,又打正门抬了进去,一路抬直大堂,终於停下。
有人搀滕翼下轿,扶著他踏上一条红毯子。
滕翼听任摆布,顺从地在红毯上走著。他从红盖头的下摆里看著自己的脚──穿著大红绣鞋,一步一步走在红毯上。耳中听著周围宾客的笑闹声,喜乐喧嚣,人声鼎沸,一切是这麽的不真实,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可不就是跟自己无关麽?
终於走到了红毯的尽头,一双同样喜庆的大红官靴进入视线。
那人过来牵住滕翼的手,滕翼能感觉到他的手都在抖。
那双握紧银枪在战场上杀敌无算的手也会抖吗?那他此刻得有多激动?多兴奋?
滕翼心中绞痛,多想甩开那只手,多想直接掀盖头,就在这里,在所有人面前,在整个世界面前大声宣布:“我不是滕丽!我是滕翼!!!”
可是终究还是无法动弹,任他牵住自己,接受众人的庆贺,然後拜天地。
心中突然一种怪异的感觉无法抑制。或许在这里跟他拜了堂,他就是滕丽了。他就跟李承宪是真正的夫妻了。没有欺骗,没有性别,也没有遗憾。
可是双腿僵直,怎麽也跪不下去。总是害怕著,这一跪,是否有什麽会不一样?是否有什麽就再也回不去了?
李承宪等了一会儿,见滕翼仍是不肯下拜不安地询问:“丽儿?”
滕翼闻言一惊,随即在心中嘲笑自己,顶著这个名字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滕丽了?收摄心神,不再去想那些没用的,就把自己当做姐姐的替身,其余再不要想。
终是跪了下去。
“礼成──!”司仪官扬声高喊,众人上前像两人道贺。
只是简简单单的磕几个头,滕翼却感觉仿佛过了千万年之久。
你看,什麽也没有发生。滕翼在心里镇定地对自己说。什麽也不会发生。
随即,便跟著喜娘转进後院的新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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