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闹,我撒泼,我挣不脱他的羁绊,逃不开他的触碰。
最后,我用尽了力气,连站立都难以只靠着自己。于是,我只能半跪着哀声对他说:“尼亚,你行行好,好不好?算我丁铃这辈子对不起你了。我是真的想过和你过一辈子的,可是,前提是我爸妈他们……”
我哽咽的说不下去,而尼亚的眼睛也红了。他要把我扶到沙发上,我却摇着头求他:“我想去看我妈,我想去看我妈……求求你,让我去医院!”
我拒绝了尼亚的陪同,而他,也终究没有再坚持,只是把我送上出租车。我坐在后座,透过模糊的玻璃看向他,尼亚一直在那里站着,一直没走,直到汽车一个转弯,我的视线被完全的隔离,我依然觉得,尼亚还是会在那里。
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父亲形单影只的坐在走廊里的金属长凳上,他的头低着,双手合十抵着额头,浑身都散发出一种萧索的味道,让人目不忍视。
“爸……”,我轻轻走过去叫了他一声,靠在他身边坐下来,好半天才敢问一句,“妈呢?医生怎么说?”
父亲并没有抬眼看我,可是我能感到他的身躯都紧绷着,我曾听母亲说过,这是他紧张时一贯的表现。
父亲不善言辞,在我的记忆里也很少朗声大笑,可是,他会默默的为我们母女做些实在的事情,比如拼命的挣钱养家。
在我还在读小学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母亲半开玩笑的和父亲说话,觉得他太累了,想让他少做一点工作,说家里能吃饱穿暖就行。可是父亲却正色对母亲说,我们是他的妻子和女儿,他有义务让我们过上优渥的生活,只有我们开心,只有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他才会感到幸福。
我们之于他,他曾经在给我和母亲的一封信里写到,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但是现在,一份重要却可能葬送另一份重要……
“爸……”我再次轻轻唤他。
这一次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紧闭的抢救室大门,说:“你妈在里面呢,究竟怎么样一会儿大夫出来问问才知道。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希望她这次能熬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妈会好起来的!”
这是一份怎样的心理暗示,我们都懂。
短暂的沉默弥漫在我和父亲之间,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启阖,在虔诚的祷告着。
过了很久,父亲突然问我:“铃铃,能断吗?”
我知道,他在问我和尼亚的事儿。
我抿着嘴,没吱声。
“你妈妈会受不了的,人年纪一旦大了,经不住这些小病小灾的。”
“可是……”我想说,可是我爱他,即使我在出门前对他说了那么重的话,可是我的内心告诉我,自己还是在乎他,还是想和他一起。
“你还年轻,不懂得其实在婚姻里爱情算不了什么,最重要的还是彼此包容。铃铃,你是一个女孩儿,以后肯定会想做母亲的,但是你想过没有,尼亚他有没有生育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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