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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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出门正碰上管家派车,生怕他们发现似的,一溜烟出了门庭,逃的飞快。

        曾幼仪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难得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她沉着脸快步走进车里,伊向南尾随其后,两辆车尾随着前方的黑色迈巴赫一路开到医院。

        一整天,一场艰巨的持久战。

        曾远洋放弃治疗,办理出院手续。

        谈判场所从医院换到曾家,谈判人员纷至沓来,轮番上阵,甚至出动了曾远洋的老母亲,亦是徒劳而返。

        最后只留下一对子女,面如死灰,听医师叮嘱4期病人放弃治疗后的注意事项,如何镇痛和饮食调养的意见建议,像是在听法官宣判死刑。

        她听了些进去,又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一切已成定局,医师唯有尽量开导他们:“治疗对肌体细胞的损伤很大,对于4期病人来说是很痛苦的。我明白你们做儿女的,即便是倾家荡产,有一分的希望也想去争取,但是你们也得尊重病人的意愿。

        我曾经看过很多末期病患,在治疗过程中痛苦的死去,到头来家属追悔莫及,宁愿当初放弃治疗,让他安然的,有尊严的离去。既然这是曾老先生的意愿,你们就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安享人生吧。”

        曾幼仪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伊向南冷了脸,啐了一口:“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敢情不是你爸吧?”说罢揪着医师的衣领就要揍,她赶紧扑过去扯开他的手,连哄带劝的才拉住他,医师惊魂未定,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她叫他一声“哥哥”,把眼泪埋进他的胸口,紧紧抱住,平复他胸口的剧烈起伏。她知道,他和她一样需要被安慰。

        曾远洋的卧室,大门紧锁。

        伊向南和她过去叩了几次门也是徒劳。他叹了口气:“我出去散心,一起?”

        “喝酒?”她问。

        “嗯。”他的散心方式永远只有这一种。

        “少喝点吧,我就不去了。”她收拾了东西,和他一起驱车离开。车子驶到红绿灯前,伊向南降下车窗朝她摆了摆手,待绿灯亮起,径自先走。

        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打了个方向往公寓开去。

        快到家她才想起来耽误了事儿,一拍脑门,直呼糟糕。

        何骐!她怎么把他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停好车,她心急如焚的跑进电梯。楼层不断在攀升,再看看电梯标注的时间,都快八点了,她让他等足了十几个钟头!

        依他的脾气,肯定大发雷霆,早已离开。

        电梯的门刚刚打开,她就钻了出去。一路小跑到自家门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按密码解锁。第一次,输错。再试一次,又错。她冷静下来,毕竟再输错一次,门就会被自动锁定了。

        深吸一口气,她重新输入。刚刚输到一半,悦耳的解锁音悠然响起,门已经从内部被打开了。

        站在屋内的男人阴沉着脸:“曾幼仪,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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