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骐接过厨师递来的热粥,推到她的面前,又拿起勺子塞进她的手里,语气生硬:“吃饭。”
曾幼仪“啪”的一声将勺子扣在桌面上,“你有什么资格囚禁我!”
何骐喝了一口咖啡,苦涩,没有回甘,他不急不缓的重复:“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不愠不火的态度激得她火冒三丈,端起桌上的碗,眼看就要砸到他身上……
何骐淡淡说了句:“砸下去你永远甭想见他。”
这句话的效果果然立竿见影,曾幼仪抖着手,噎着一口气硬是把碗按在了桌上。
餐桌很长,她离他远远的坐着,努力又很艰难的吃完一碗粥。很长一段时间的粒米未进,让胃里除了胃酸什么也没有,它萎缩到很小,又被突然撑大,滋味并不好受。
胃里被热热的东西填满了,仿佛心里也没有像间空房子那样空落落的了。她放下餐具,何骐瞥了她一眼,并不满意似的说“多吃点”,她置若罔闻。
程新年被捕,rb集团的公司内部结构发生调整。何骐必须得去公司,可有了他的一句嘱咐,所有人都没有胆子敢放她出去。
板着面孔的雇主离开了,保镖们也少了拘束,表情像是如释重负,两个人闲来还不断地陪曾幼仪聊天说话,午饭时间她表现的不错,下午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女保镖笑着对她说:“何先生说,您可以去看哥哥了。”
她连忙奔下楼梯,跑出庭院坐进了车子。
司机开车,一前一后两位保镖,但也没心思在意了,曾幼仪只盼望车子能开快一点,她好多天没有见到伊向南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眼睛能睁开了吗?手指能动吗?有意识吗?能说话吗?
可现实却没有想象中的乐观。伊向南仍旧躺在那里,身上还是布满了红红绿绿的管子,氧气罩遮住他的脸。心电监护仪显示心跳在正常范围,心率、血压、学氧饱和度和呼吸四项指标显示正常,唯一值得欣慰的也只是——生命体征良好。
是自己的要求太高,她渴望手里紧握着的、他的手,会像曾经那样用力的握紧她,紧闭的双眼也会睁开,像往日那样灵动深邃,促狭的打量她,说着吊儿郎当的玩笑话。
可他只是躺在那里,眼睛不会眨,连指尖都未曾轻微地颤动,只有瘦到眉目分明的五官,和极短的毛发,证明他还活着。
曾幼仪回想着他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病容,眼睛忍不住一阵阵发酸,她一遍遍的抚摸他冰冷瘦削的手臂,眼泪大颗的往下掉,哭了很久,又求他,“伊向南……你不是说过,我还有你吗?……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女保镖眼眶微润,走过来安慰泣不成声的她,柔声地劝:“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他。”另一位女保镖一改往日的内敛严肃,突然惊奇的喊起来:“你们看,心率快到180了!”
曾幼仪擦着眼泪直起身子,心电监护仪的波动振幅明显加大,心率由高点逐渐回跌,不一会儿又跌至80多的正常值。
“曾小姐,你哥哥说不定听得见你说的话!别顾着伤心啦,多和他说几句试试!”
曾幼仪又哭又笑的胡乱擦了把眼泪,握着他的手亲了又亲:“哥!你听得见吗?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除了机器偶尔的蜂鸣声,和为之提升的心率,再无其它。奇迹没有瞬间发生,曾幼仪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欣慰和希望,她满足的叹了口气,对自己说,没关系,他能听见自己说话,已经代表还有希望,只要她时时刻刻守在他的身边,他不会忍心一直沉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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