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扶住她。”怪人命令道。手抵在她背后,少时,一小股白烟从云清霜的头顶冒出,转眼飘散,不一会儿,她全身都被汗水浸湿。怪人亦大汗淋漓,“现在可以喂她吃药了。”
尉迟骏心中疑惑重重,他使用的分明是自己的师门绝学少阳神功,尉迟骏也会,但比不得他功力深厚,不过眼下顾不得这些,救云清霜才最重要。
怪人看云清霜顺利服下药后,又道:“你现在替她换掉湿衣。”
尉迟骏大窘,瞬时红透耳根,“这万万不可。还请前辈遣一位姑娘家替她宽衣的好。”
怪人沉声道:“胡说八道!我数十年都是一人居住,哪儿来的姑娘?她身上的湿衣若不尽快除下,寒气侵入肺腑,势必又要大病一场,以她如今的身体是绝难支撑的。你自个儿琢磨着办。”
“前辈……”尉迟骏还待据理力争,那怪人刚才站立之处,此刻已是一片空地。
此时云清霜轻吟一声,恍惚清醒过来。尉迟骏忙道:“姑娘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等待许久,没有声响。
再低头看她,仍旧双目紧闭,眉心纠在一起,还是无知无觉。
尉迟骏呆立良久,目光停留在她娇美的容颜上,寻思片刻,闭上眼摸索过去。手指无意间碰到一处柔软,他背脊僵硬了下,一张俊脸红晕遍布。
他定了下心神,重新探上她的衣襟,感觉她浑身的皮肤烫得炙人,无暇顾及衣物下无边的春色,硬着头皮解开衣带,除下了湿衣。他胡乱替她擦干身体,临到穿衣时又犯了难。实在没有办法闭着眼为她更衣,他只得半侧过身体,让视线尽量不要落在她的身躯上,但在此过程中,还是几次从眼角瞥到她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
尉迟骏觉得口干舌燥,手指轻颤,费了好大劲才替她穿戴整齐。长长地嘘出一口浊气,脑中不时浮现适才的旖旎景象,他盘腿而坐,纳气吐息几个来回,方静下心来。
一睁眼,那怪人又不知打哪里冒了出来,探过云清霜的额头,道:“烧退了。”当真是来去无踪,这份轻功足以惊世骇俗。
趁云清霜未苏醒之际,尉迟骏急于解惑,开口道:“前辈。”
那怪人似能猜出他心中所想,迅速接话,“你一定奇怪为何我会使少阳神功对吗?”
尉迟骏微一挑眉,这位前辈莫非还擅长读心之术?尽管如此,他仍点了点头。
怪人笑意莫测高深,“你的师父没有和你提起过有位师伯吗?”
一经提醒,尉迟骏霍然省悟,眼中肃然起敬,“前辈您是……”
怪人缓缓摘下斗笠,现出一张刀疤纵横的脸,“我便是你的师伯丁逸。”
饶是尉迟骏事前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那可怖面容惊了一跳,但他是何等样人,只一瞬间的工夫神情就恢复如常。心中疑团既释,他立刻上前行师门大礼。双膝刚屈,一股强大的力道制止了他,力道刚猛却不霸道,他只能随之直起身躯,心下暗自敬佩,这位师伯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
“师侄不必多礼,你且坐下。”丁逸捋了捋颔下白须,微笑道。b。想看书来
世途艰险一波未平一波起(11)
尉迟骏听师父说过,师伯为人最是豁达,向来不讲究虚礼,当下也不再坚持,依照他的吩咐坐于他对面。
“你师父收了个好徒弟啊。”丁逸笑呵呵道。虽然他笑起来脸上更显狰狞,但尉迟骏已知他身份,也知他没有恶意,自然不觉得恐怖了。
“师门武功博大精深,师侄所学还不到万一,实在惭愧。”尉迟骏谦虚道,笑容浅淡。
丁逸眸光自他脸上飞掠而过,“你师父的本领你已学得大半,所差的仅是火候,再有几年的熏陶,当可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他只稍加试探,便知其武学造诣的深浅。尉迟骏年纪尚轻,武功已到此境界,前途不可限量。他不禁欣慰,师门绝学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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