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熙飞快地抬眼看了下尘静太子,又低垂下头,原本一直困扰他的事,此刻无比清明。云清霜离开他,不是为了沈煜轩,是知晓病情以后不愿拖累他。夏侯熙无声地叹了口气,攥紧的拳头越握越紧。
尘静太子从小和夏侯熙一块长大,知道他一贯是睿智沉稳的,难得见他如此神情,那是无能为力的悲凉、绝望的悲怆和伤痕累累的悲恸。多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替,无穷无尽的痛楚和伤悲刹那将他淹没。夏侯熙抱住头,肩膀微微抽动。
尘静太子半眯起眼,按住他的肩头,轻拍两下,“天无绝人之路,会有办法的。”
明知不过是安慰,夏侯熙还是点了下头,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只是眉宇紧蹙,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愁绪。
一转眼,已过去五日。
这五天里,每日都会有不同的太医来给云清霜诊治病情,但给出的结论出奇的一致。最近两天,更是频繁。
听快嘴的小翠说,晋鸿帝甚至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如有人能解云清霜体内剧毒,以万两黄金相送。
云清霜听罢,心中苦涩,仿佛那落尽悠长长地叹息了一句,听不太真切。顿了顿,她神情淡泊安然道:“在这座皇宫里,有无数个长相与我神似的女子。”她默默注视着云清霜,“哪怕只有一分相似,也被他搜罗回来。我们就像是禁脔,被禁锢在深宫,永不见天日。”
这一席话说得轻巧,其中的辛酸又有几人能品出?云清霜惊愕至极,问道:“你指的他是?”
“轩辕灏。”她直称晋鸿帝名讳,毫无避忌。
云清霜小心试探,“刚听婢女说,你是徐婕妤。”
徐婕妤冷哼道:“那不过是他强加给我的名分罢了。”
“我不太明白。”无数个线头缠绕在一起,云清霜怎么都理不清。
徐婕妤投以云清霜同情的目光,“你还这么年轻,只可惜……”
云清霜越听越糊涂。这徐婕妤说话颠三倒四,让人摸不着头脑。
徐婕妤又道:“你是第二十个,还是二十一个,我也记不清了。”
云清霜勉强勾起唇角一笑。她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遇上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她也莫名其妙地不安起来。
徐婕妤盯着云清霜看了又看,低低呢喃道:“你比我更像她,这邀月楼很快就要易主了。”
云清霜心里蓦地一动,差点儿忘记正事了。她斟酌着用词,问道:“邀月楼之名,可有何典故?”
徐婕妤睨云清霜一眼,嘴角蕴了一抹怜悯,“轩辕灏最爱的女人名字里带一个‘月’字,这栋楼是专为她而建。我和你,都是她的替身。你还不明白吗?”
云清霜直觉否认,“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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