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能让父母担心,她安慰他们说戚擎苍之所以绕过她直接去扶她,只是因为她有父亲的搀扶并且并未摔倒,可佩慈摔得很重。
喜宴结束后她趁着父母跟客人寒暄的时候偷偷溜回家,一呆就是一天。当戚擎苍带着佩慈回到新房时,桑念初正蜷在沙发上,电视开着,看上去她已经睡着了。
“擎苍——”佩慈委屈地唤了一声,这声音传进桑念初的耳朵里,她立刻就清醒了。
“你回来了?”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戚擎苍,继而对着他身旁的念慈发懵,“你怎么也在?”
“道歉。”戚擎苍并不回答妻子的问题,而是一开口就丢下这么两个字。
“什么?”桑念初没听清也没听懂,道什么歉?
“我让你向佩慈道歉。”戚擎苍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样子,他凶神恶煞瞪着她,像个被愤怒填满的复仇者。
桑念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却还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为什么”,纵使死也要死得瞑目。
“我告诉过你不要穿这么长的裙子,你害佩慈摔倒,在婚礼上出丑,还害得她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丢了鞋子!”
“不是,我——”桑念初睁大眼睛,这怎么能怪她,她也是受害者啊!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你知道婚礼上你有你父亲的搀扶而她必须独自跟在你们身后,所以你选择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擎苍,别这样。”佩慈眼圈又开始红了,像受尽委屈的可怜小人儿般扯着他的衣角让他息怒,“我没关系的,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新婚,我先回去了。”
“等着我,我才不会跟她过什么新婚夜。”戚擎苍嫌弃地看着桑念初,仿佛她是什么肮脏不堪的胚子似的。
桑念初这才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和即将会发生什么,新婚夜情人鸠占鹊巢而她要在他们两人面前消失自甘利落地滚出去是吗?她在心里凄然冷笑一声,索性环紧身子看着这一切——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她冷得发抖愤怒到不能自持,却还抓紧自己的胳膊自我克制,不让愚蠢的丈夫看出来。
她告诫自己,跟这对情人置气没必要。
“你想我怎么道歉?”
“向她诚恳地说对不起。”戚擎苍紧紧攥着佩慈的双手将她揽在怀中,仿佛他们才是今日大婚的准新人,而桑念初,什么都不是。
“向她诚恳地说对不起。”戚擎苍紧紧攥着佩慈的双手将她揽在怀中,仿佛他们才是今日大婚的准新人,而桑念初,什么都不是。
“擎苍,算了——念初也没料到会这样,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没料到?你总是这么善良,一点防备的心都没有,可你身边的人并不总是好人。”戚擎苍冷眼看着桑念初,就好像佩慈是无辜的公主而她是毒害她的恶女,他咄咄逼人不带丝毫掩饰地说:“桑念初,我知道你因为佩慈无意中说错话冒犯了你母亲而生气,佩慈就是这样心直口快没有心计的人,她不会害别人却常常招致祸端,这不是她的错。你为什么不依不饶,你跟裴傲南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同他一起伤害佩慈!”
“你有被害妄想症是吗?”桑念初突然笑了,她站起身来,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拿起桌上的手包说,“我和裴家二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是陌生人。我知道你们今晚要做什么,请自便,关于婚后的相处方式是相敬如宾还是反目成仇我们明天再讨论。”
“念初,别走,该走的人是我。”佩慈挣脱戚擎苍的怀抱拉住她,好戏还没看够,她怎么能让她走?
“别管她,她随便去哪里都无所谓!”戚擎苍正因为她说的一席话而濒临忍耐极限,她竟然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他怎么会娶一个这么冷血恶毒的女人回家!
桑念初蓦地回过头,直直瞪着佩慈的眼睛,像要直至她的内心深处将她的灵魂都剜出来给戚擎苍瞧瞧。佩慈猛地打了个寒颤,身子也不由自主一个趔趄——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眼神怎么能带着这种致命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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