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初立刻有些孤疑地望着眼前的丈夫,他难道乐意当她的司机,把她送到别的男人家里么?这真是可笑!
心蓦地便凉了半截,他还真是不在乎自己呢,不在乎到根本无所谓不堪一击的婚姻生活,她去哪里都可以,他甚至可以护送她离开,只要她不在家给自己找麻烦!
想到这,她便冷冷说:“那麻烦你把我送到裴傲南家,他自己的独居,如果你不知道地址的话,我告诉你。”
戚擎苍点点头,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总好过让她一个人走在这冰天雪地里强。他让念初在这里等着,自己去把车子开过来,直到稳稳停在她面前他才推开车门让她上车。
晚风寒凉,路灯昏黄,节日的欢快气息与凋敝零落的景致形成鲜明对比,就好像大地兀自沉寂,而人们总会找到让自己快乐的理由。
桑念初呢?她的快乐又在哪里?偶用余光紧张地看着一旁专心开车的戚擎苍,以为他迟早会要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没想到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一直认真盯着前方的道路,载着她,小心翼翼驶向别人的家。
这一幕怎么想都会觉得有些怪异吧?
他越是好脾气,桑念初就越是不安,为什么他对离婚的事情只字不提?她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终于,她率先开了口,打破车内冷窒的空气,轻声问:“那份离婚协议书——”
“我看了。”戚擎苍立刻接过话茬,“我已经认真看过了,你放心。”
桑念初自讨了个没趣,这话就好像她有多心急似的,配上这副场景,更像是她迫不及待要和裴少另结连理,所以格外渴望能脱离眼前的婚姻关系。
可是他为什么不接着说?那上面有哪些地方是需要修改的,有哪些地方他认为有异议,有哪些太过苛刻——还是他对于协议书上的内容没有半点质疑,只需择日签署日期后去一趟民政局就彻底分道扬镳。
“那,你有什么打算?”她揉捏着衣角,之前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和蛮横顷刻间便荡然无存,只剩下不明状况的谨慎。“我的打算是,上面有很多内容都需要修改,几乎是全部内容,所以我把它丢到碎纸机里了。”。
说的人轻描淡写,听的人却大为光火,桑念初觉得这分明就是不尊重她的想法,她立刻气鼓鼓地说:“好啊,那你来写,反正我也有权驳回你的一些权利和义务,那我们就在这僵着吧,反正最后耽误的是你和佩慈!”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无理取闹的?”戚擎苍深邃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捉摸不定,“我有说过会担心你耽误我的时间吗?我只是觉得你不要钱不要房产什么都不要就像净身出户一样,这让我不舒服,我希望能给你一些什么作为补偿。”
“补偿?”桑念初冷笑一声,他给她的伤害用那些充满铜臭味的金钱和没有人情冷暖的空房就可以弥补吗?
“戚擎苍,你知不知道有的伤害一旦做出就无法挽回?我们本来可以过三年相安无事的夫妻生活,可是因为你的自私和贪心,把这些搅得一团乱,甚至狠狠羞辱我折磨我——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我最无法接受的就是你竟然让我流掉孩子,你知道吗,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亲手杀死孩子的父亲和母亲!”
“那我让你把他生下来,让他从一开始就过上没有父亲的单身生活,或者是享受不到完整的原始的亲情?”戚擎苍忽然一拐方向盘,将车子靠路边停下来。
既然她说起这些,那么他有必要让她明白,并不是所有自以为是的爱都能最终获得子女的认可,譬如生下他却不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让他从生到死都活在不真实的世界里,或者将一切合盘托出告诉他逼他面对最残酷的现实,这些在他看来,同样是无法忍受的自私!
“谁说没有你就享受不到,我可以为他找一个新爸爸,他一样会疼爱他,绝不会疏于冷血的你,甚至比你更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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