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人了,亲手杀了她的禽兽养父。
该死——她定睛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忽然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个不停,她——她竟然杀了人!
眼底的猩红褪去,她此刻就好像恢复正常的人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她离尸体那么近,她忽然受惊吓似的远远逃开来,裘铎海死不瞑目,他一双眼睛直直瞪着她,就好像做鬼都不能放过她一样。
天,她究竟都干了什么!
裘薇安忽然觉得后怕,她随手扯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又忽然发现自己满脸满身都是鲜血,就算是逃都会被人发现。
该死,她的计划,她还没有实施,她还没有让那两个贱女人葬身火海,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抓被枪毙被绳之以法!
想到这,她忽然冷静了些,她随手扯起床单盖在他身上,进了浴室冲刷掉身上所有的血渍,然后她飞快地逃离出来,在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逃出家门。她没打算擦干净刀子上的指纹,她擦不掉的,在跟裘铎海撕扯的过程中她还抓烂了他的后背,她知道无论如何警察都能找到她,所以她只想实施她的计划而已,在她死之前,她只想让那两个女人死。
对,她们必须死,必须不能活下去。
她已经等不及那三天期限的忠告,她明天就要将计划实施。
她先是找了一间酒吧坐进去,一杯接一杯喝着酒,有人搭讪,看到她那双猩红的眼睛却都不敢靠近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离开,她就那样一言不发灌着酒,可是越灌越清醒,她根本没办法醉,根本没办法忘记这一切。
该死,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她发了条讯息给何嘉佑,她说:“何先生,我杀人了。”
她本以为这条消息会石沉大海,已经是深夜三点钟了,何嘉佑应该早早就睡下了,可没想到他竟然飞快地回了一条:“是谁?”
反应快到让她惊讶,就好像他一直等着她发去短信。
“裘铎海。”
“很好。”
何嘉佑如是回答,就好像早已料到她会这么做,而他只是在等着这个结果一样。她忽然抓起电话拨过去号码,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天,难不成她是在做梦?何先生怎么能做到如此淡定?又或是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她并不知道此刻何嘉佑身边正睡着另一个女人。
何嘉佑倚在床头若有所思,他的计划出现了小小的偏差,有人废了他这步棋里很关键的一颗棋子,就好像生生凭空拿走了一样,让他少了这么致命的一环,确实有些措手不及。
“何先生,怎么了?”佩慈支起身子,看着身旁的他燃起一根烟,指间忽明忽暗,她其实一直都很想问问他吸的究竟是什么牌子的烟,味道这么好闻,就像是清茶和竹叶风干后制成的烟丝,与众不同的气息,就在这一刻,她忽然爱上了他身边这神秘的男人。
“不用管。”何嘉佑轻描淡写,“你的任务是怀上我的孩子,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心。”
佩慈悻悻地翻了个身,此刻她竟然有些失落。他难道真的只把她当成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吗?她刚刚引产完,他不管不顾她的身子需要休息便强行做试管婴儿让她再孕育一胎,他冷血到几乎没有人性,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她知道,何先生做的事情你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等待结果。
并且何先生会给你一个等价交换的筹码,譬如,怀了他的孩子,他可以照顾她,给她钱,让她睡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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