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院。
闻天赐听完了我的来意后,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似乎没有想到家世显赫的大小姐居然不识字。我在二十一世纪又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不懂很正常嘛!不理会他诧异的目光,指指手中的信,“这封信是写给我的吗?”
他接过信,看了一眼,说道:“是的,三天前写给小姐的。”
三天前,正是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秦钟竟匆忙离去,连亲口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快给我读呀!”我急忙催促道。
他优雅地拆开信封,念道:“汀儿,不知道是不是该叫你这个名字。不论你是谁,”顿了一下,又接着念道,“我都要庆幸老天让我们遇见。与你的合奏,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真正感到灵魂的自由。贝多芬的《命运》,我虽没能听到,但却能够想象出用生命与命运碰撞的激情。很遗憾,大婚时的礼乐我不能亲自演奏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你说恭喜,只是希望有生之年还有相见之日。那时,你一定要把《命运》演奏给我听。‘我一定要抓住命运的咽喉’这是贝多芬的话吧?虽然我不一定抓得住,但至少仍能有幸去倾听吧!这,是我们的约定!”闻天赐停了下来,漆黑的目光紧盯着我。
此时的我,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从闻天赐手中拿回了书信。
“今天的事,请先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说完,转身离开。
我相信闻天赐对于今天的事不会吐露一句,这也是找他帮忙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相信他。
一路上,我奔跑着,任泪水宣泄。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涌起想家的感觉,是的,我想家,想念二十一世纪的一切。我想坐在纽约市政音乐厅,倾听纽约爱乐乐团演奏的交响乐;我想去百老汇,欣赏歌舞剧演员疯狂的表演;我想去电影院,享受高科技带来的强烈感官刺激;我想去星巴克,品尝一杯苦涩的咖啡。
可是,我只能待在这儿,哪儿都去不了。停下脚步,我无力地顺着墙边滑坐在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我唯一的朋友钟跟我一样是一个不能自己掌握命运的人。我不想追查他为何离去,我知道那一定不是钟的本意,而只是他无可奈何下的顺从。就如同我,来到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爱上不该爱上的人,看起来拥有一切,其实却一无所有。命运,命运对我和钟这样渴望灵魂自由的人究竟设置了怎样的结局?我们该和命运抗争吗?
我抬头望着天空,跟二十一世纪的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好像更蓝、更纯一些。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微笑:这个世界,恐怕只有天空、大地是永恒的,渺小的人类生命对于浩瀚宇宙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记得有这样一句话: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想必此刻上帝正看着无助的我高兴着呢!
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不羁地向老天瞪回去。哼!我卓然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这次,一定会有解决办法,一定会!
正当我收拾好心情准备起身离开时,忽然听到围墙内一阵说话声传来。那声音好熟悉,竟是蓝若玄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去上朝了吗?
“刘管家,我交代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是玄那冷静、低沉的声音。
“回少爷,全部安排好了。老凤记已将嫁衣送了过来,我已经交代心环收好了。”刘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好,盯紧一点。武院那边呢?穆朗。”穆朗是谁?
只听见浑厚的声音回答道:“回将军,所有参与的武士我已全部挑选好了,并经过了严密的部署。到那天,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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