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背景布的主席台上搭着长长一溜会议桌,铺着白桌布、围着红围裙。桌前几十盆碧油油的万年青,桌上六个台式话筒和一大盆五彩缤纷的插花,桌后十来把椅子还空着、静候集团高层们入座。
下午四点正,一群西装笔挺的人鱼贯登上了主席台,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马小萌一边鼓掌一边在心里偷笑,这场面像极了b城人大或者事迹报告团到访。而等她看清坐在主席台正中位置上的那个人之后,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又是宋楠!
作者有话要说:不准扔转头、板凳、烂番茄……等我顶着铁桶蹲下先,喵~~
、9
五一节的前一天下午,马小萌收到一筐快递送来的杨梅。
一颗颗个儿大且汁水饱满的黑红色杨梅被仔仔细细地层叠在竹编小筐里,沉甸甸的,少说不下六七斤。底下和顶上都铺着一层碧油油的杨梅叶,看起来新鲜极了,香气沁人,叫人垂涎欲滴。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早就觊觎着这筐杨梅了,一等马小萌揭开盖子就兴奋得嗷嗷叫。更有人一溜烟跑进茶水间拿了塑料盆出来,大声嚷嚷道:“我来洗,谁去买包盐来?”话音一落就有人得令奔出去了。
马小萌哭笑不得,倒不是舍不得这些杨梅,而是被同事们高涨的精神头给吓到了。她在上海定居了有近六年,没少吃本地或江浙一带出产的杨梅,所以并不觉得它有多金贵,没想到在这儿倒成了稀罕物。
其实应季的时候b城也有杨梅卖,可这东西特别娇贵,等从产地一路颠簸到内陆城市b时就多少有点蔫了吧唧了,而价格还奇贵无比。更何况现在才四月底,还没到杨梅大量上市的时节,所以这筐出奇新鲜的杨梅就成了大家伙儿“饥渴”的对象了。
趁着同事们争相围观和赞美那筐杨梅的时候,马小萌躲到一边仔细研究手里的那张快递单存根联,终于在淡得不能再淡的一堆蓝色涂鸦中找到个隐约可见的“磊”字……就跟前几次她收到的惊喜礼物一样,这筐杨梅果然又是宣小磊送来的。
自从那个不愉快的夜晚之后,马小萌和宣小磊的关系就变得相当诡异,叫人摸不着头脑。
正月十五的中午……也就是那顿晚饭过后的没几天,马小萌正准备去吃午饭,突然收到一大锅热腾腾的、附近点心店外送来的大元宵。她反复说自己没定,结果把送外卖的小伙子给逼急了,把元宵往接待桌上一扔就走。她急忙追出去问多少钱,又问吃完要不要把大海碗还到点心店去,小伙子一撇嘴说:“碗的钱也付过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她揣着纳闷把那锅元宵分给了大家,自己也吃了六个,吃完没多久就收到宣小磊的短消息:好吃不?
她愣了半天,终于还是回了一条消息给他:好吃,撑死了。最后还特意加了个笑脸,以为他们俩又和好如初了。
没想到他没再回消息给她。
接下来,三八妇女节她收到一盒面膜,清明节她收到一盒礼盒装青团,而今天她收到了一筐杨梅。宣小磊不再发短信问她“满意不”或“好吃不”,但每次她发短消息谢他,他总会回一个简短的“不谢”。
前些日子是宣小磊的生日,马小萌鼓起勇气打了个祝贺电话给他。本想约他吃个饭
、顺便把自己花了几个月亲手做的生日礼物送给他,可竟被他冷淡地拒绝了,说的字前前后后加起来都不过十来个。
对这样的冷遇,她伤心极了。她不明白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送礼物给她。但让她更加难过的是,她忽然发现如果宣小磊连手机号码都换了的话她将很难再联系到他。她不知道他的家庭电话和地址,不知道他除了在解放路上有一个租给别人开理发店的门面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能让她找到他的地方。就算她想把生日礼物给他快递过去,或者把他送的礼物退回去都无从做起。
再想得远一点,她发现自己虽然知道他是个富二代,却仅仅是因为他的表相……一贯张扬偶尔嚣张的气质、开的名牌改装车、从头到脚的奢侈品穿戴、花钱如流水的作风和据称是位于城南富人区的家。但她却并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家富豪的孩子、家里是干什么买卖的、到底多有钱。照理说“宣”这个姓并不多见,可是却不能勾起她对任何家族型企业的联想。所以说他到底是哪儿蹦出来的富二代?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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