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沿,蹙眉凝睇,她虽然不至於像个男人婆,但个性像大妈,不过虽然行径粗鲁了些也蛮横了些,可睡着了还是挺可爱的。
柔软的黑发落在她额间,熟睡微酣的她红唇微张,他正难以分辨心中莫名而起的情绪,却听见她喃喃发出呓语。「开源……不够……没钱……」
连睡着了也不让自己的脑袋休息?!他胸口的火气又冒上来了,「蠢蛋!」
他不懂,爲何她最在乎的家人都对她那麽坏,她明明是值得被善待的笨蛋啊!心念陡地一动,他抿抿唇,「就当报恩吧,便宜你了……」
他决定了,至少要看到她的日子过得比现在好,他才会离开。
「天好亮……」
睡梦中的严沁亮突然惊醒的坐起身来,瞪着洒进室内的一地金黄阳光,她眨眨惺忪睡眼,让不敢置信自己睡那麽久,不仅是天亮而已,都日上三竿了。
惨了!她怎麽睡那麽久?她急忙下床,以前即使生病了她也一样会爬起来工作,可就算那样,也不曾睡到这麽晚,还有,小曼怎麽没喊她?无言呢?隔壁好像也没声音……
她连忙梳洗更衣,但要出房门时才慢半拍的发现,桌上准备好的薪饷袋不见了。
还有,她分明是坐在椅上靠着无言的肩膀休息的,那——
她还愣愣的回头看着床榻,她怎麽会在床上醒来?这……她完全没印象,所以是他抱着她上床的?那不是逾矩悖礼了?
也不对,她昨晚还靠在他肩上睡了呢,反正他们是姊弟,他的身体她都摸过、看过——
不不不,那时候他与一具屍体差不多,她不会乱想,可是……
她抚着怦怦狂跳的胸口,奇怪,她怎麽不太对劲?脑海浮现他抱自己的画面,她竟然脸红心跳,可是他的肩膀真的好宽、好舒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还有上回他替她洗脸,动作也好温柔……
她倏地一怔,该死的,她干啥莫名其妙的整个脑袋都想着他,真是疯了……最重要的是桌上的薪饷呢?
「很好命嘛,睡到这会儿。」
严欣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严沁亮一擡头,就看到她手上拿着薪饷袋,她的心里蓦地一沈。
严欣走进来,将薪饷袋连同一张纸放到桌几上,「这个家可是由我在当家,哪个偷懒不尽责,我可都一一记录下来了,那些还扣下来的薪饷呢,当然是我辛苦监督该得的。」
刻薄的丢下这一席话,中饱私囊的她得意的转身出去,竟一眼就对上正站在门口的袁檡,一看到他那张丑陋的脸孔,她嫌恶的别开脸,越过他走出去。
站在他身後的小曼不情愿的欠身一福,但一听大夫人的脚步声远了,她就气呼呼的连珠炮的碎念着,「每个月都一样,大夫人刻意找碴就爲了刮些油水,厨娘、老帐房、长工、夥计,还有我,都吃过大夫人的亏,但倒霉的不是我们这些奴才,是大小姐,大夫人找理由扣工资,大小姐就拿自己的工钱放进去补足……」小曼喘口气,突然又擡头瞪他,「你爲什麽又走在我前面!」
袁檡没说话,举步要进房,小曼气冲冲的越过他抢先进去。
袁檡摇头,一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确是一边对着账本,又将一袋子的碎银子放进薪饷袋里的严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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