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五天,根本不知道粮行发生什麽事了。」她讷讷跟他解释。
他上前一步,嘲弄的反问:「能有什麽大事?严欣跟你同父异母的弟妹学会了谦卑与感恩,要给你一些尊重了?」
两人着实靠得太近,近到让她想到了上回被小曼打断的事——他们差点……
她不自觉的再退後一步,脸红红的道:「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若是要教训他们也够了,还有老帐房、小曼他们,他们还得赚钱,不然一家人就都得喝西北风了。」
她的担心到底有完没完?
袁檡没好气的看着她,这几日,他策马沿着当日获救的河道沟渠,一路往河的上游走,沿路留下暗号,好让纪雷可以快一点找到自己。
他本想主动送出讯息到京城,但送一封信的费用,他竟穷到付不出来,没办法之下,也只能尽量让纪雷快点找到自己,要不,诚如严沁亮所担心的,要喝西北风的人将不少,可他又忙又累,这女人还在担心严欣那一大家子!
一见她退後,他火大的硬是再逼近,口气也越来越强硬,「等待是绝对值得的,这样日後他们对你,还有对其他人才会多一些尊重,你的耳朵能不能打开点,把我的话听进去?!」
她忍不住又再退一步,「可是,这样他们没钱吃饭……」
他简直想敲开她脑袋看她在想什麽,「他们饿不死的,严欣母女随便典当一支发钗就能吃饭。」
也是,但他干嘛一直逼近?她又再退一步,然而她的双脚已经抵到床榻,一个不小心就跌坐上去,「可万一他们真的不需要我了……」
这其实才是她最害怕的事?他黑眸半眯,俯身瞪她,「你可不可以有自信一点?」他不喜欢她在这方面的怯懦,她明明很好,却总是不懂得珍视自己。
「我是没有自信,我又黑又丑,现在连家人也不要我、不需要我了。」她越说越难过,还有,五天没见,他一回来就一直凶一直凶,她这几天很难过,他根本就不知道。
「长得如何都只是表相而已,就算你是无盐女又如何?我也不习惯了,没人在乎,我也不在乎。」
说者另有心思,可是,听的人却完全误解了。
连他都不在乎?在她这麽惦记着他时……没错,这几天,粮行的事让她担心,但他没回来却让她更担心,她好在乎,好想问,他会使武功了,所以是记起以前的事,要回家了吗?
可是,她胆小到啥也不敢问,因爲在她心里,她自私的希望他不会离开。
而现在他却告诉她,他不在乎!
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在此刻全然溃堤,泪水一串串滚落脸颊。
他皱眉,「你哭什麽?」
他想替她拭泪,她却突然用力的拨开他的手,「别碰我!」
臭家夥!不在乎她还以她的男人自居、还出言挺她、还……还把她搞成现在有家归不得的状况!「都是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快走开,我讨厌你!你要是没有出现就好了,那样我就还是有家人、还有家……呜呜呜……我不会是一个人……」怒火中烧的她几近疯狂的朝他乱槌乱踢,脚还直接踹到他的小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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