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檡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我得出门办一件事,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再看到你。」
徐戴龙直视着他,眼光随即落到不远处的妻子身上。
袁檡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再对上他的眼,「你该放宽心了,心门要开,你娶了一个很好的媳妇儿,千嫣一定也会祝福你们的。」
他擡头看天空,喃喃低语,「是吗?」
「还有,银乾商号的事,各管事都处理得很好,你也无需挂心,好好的跟蕴洁相处,她一直在等你敞开心房。」
徐戴龙缓缓的将目光又移回他脸上,「我现在无心在银乾商号上,虽然我应该尽一分心力的,我也是老板。」
「我知道,你心有余而力不足。」袁檡笑了,虽然好友仍不愿正视妻子的存在,但是他很想与他分享这件事,「我想我也应该让你知道一件事,我要去把我的女人带回京城,我——也要娶妻了。」
徐戴龙怔愕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他从再见到好友以来,第二次如此惊讶。
而在淮城的严沁亮,历经三个月的时间,也一再的让淮城百姓惊讶又惊艳。
蜕变後的她,比以前的模样不知没了多少。
她的黑眸莹润,黑黝的肤色变得白嫩盈透,一张菱唇更是粉艳得如枝上红缨,她不再穿得黑漆抹乌,粉色系的衣裙让她看来就像一朵诱人的睡莲,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纯净的气质,呃——如果她不开口的话。
「这事没得商量,这个品质我也无法签收。」
严家粮行门前,严沁亮拒绝了前来交货的卖家,不愿收下劣质品。
她的声音与寻常千金一比是大了些,但与过去的她相比,可减了不少,而且从她语气中的果断便可以听出,她比过去更爲干练与自信。
凭着袁檡授予她的生意经,规模百年不变的严家粮行硬是让她给撑大了,而且,越做越大也越做越轻松。
因爲银子进得多,严沁亮的态度也硬了些,她雇请了更多夥计,给他们应得的薪俸,若是认真负责的,她还会再多给奖励,这让大夥儿更是努力工作。
这一点严欣也看在眼里,尽管舍不得,但看在进账更多的份上,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的来说,忙的左支右绌、喘不过气的日子不再,却让严沁亮益发想念起那个凡事都会跳出来替她抱不平、帮助她的无言。
虽然也有一点讨厌,因爲他神准的预言了,严欣母女的确是在利用她对亲情的渴望,挥霍着她的亲情。
在她不眠不休的努力一个月,好不容易让粮行老客人回笼後,严欣母女又故态复萌,作威作福,喊她时也回复成「严沁亮」,不再是「我的女儿」或「姊姊」。
当下她终於明白了,也看开了,不再执拗在血缘的情感上,小曼及小曼的家人、还有老帐房等曾经帮助她的人,才是她真正的家人。
至於她爹,她也终於饶了自己、饶了根本没有能力爱她的爹,这一放下後,那一团从娘亲离世就盘踞在她心底深处的悲哀才真正散去。
她开始正视自己、珍爱自己、相信自己,而且,她一点都不孤单——
想到这里,她走回店内,伸手轻抚了一下她插在头上的翠玉发钗,还有,看了一眼她就摆放在柜台一隅的雪片糕。
每一天,老字号糕饼店都会送来她最爱的雪片糕,头上的发钗也在她出门远行回来时,修复精美的送到她手上,虽然无法再跟原本的玉钗一模一样,但拿到那只金镶玉的发钗时仍让她感动不已,原来,玉钗的修缮竟是由玉石斋的老板亲自操刀的。
「那张银票的金额令人咋舌,所以当然得拿出看家本领仔细修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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