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长大了要嫁给他,即使没有嫁给他,我也要嫁给一个画家,胸无城府不嫁满身铜臭的商人。他可以有很坏的脾气,没关系,我会很爱他,照顾他,帮他洗袜子、买画笔、清理画室,让他画出一张一张每个艺术家都羡慕的好画。’如今,墨水的辛味真是刺鼻是让人无法忍受,倒是铜板的味道更香,为什么生活要让人这么善变这么痛苦。”
“那个同学现在在干吗?”沈仁杰问。
“他当时没考上艺校,现在摆了个地摊地夜市卖衣服。”沈庭说,充满艺术细胞的他现在在卖一点审美都没的廉价衣服。
“优胜劣汰,这就是生活。”沈仁杰回答。
沈庭回头瞪他:“他凭什么说哪个是优秀,哪个是劣质的。你也没优秀到哪里去。”半打啤酒一转眼被她喝得只剩下半瓶。
“你这话说明你心里一直认为我很优秀啊,谢谢。”沈仁杰不怒反乐,拿起身边的啤酒,只想喝一口你的啤酒,却感觉到瓶口你留下的余温。
她忙阻拦他:“喂,那是我喝过的。”
“有什么要紧的。”沈仁杰不在意地说。
沈庭心里一阵感动,又是柔软的感伤和触动,在这样的夜里,脚底下就是庞大而动荡的城市,头顶上是浩瀚而无情的天空,天地间孑然一身,却有他在旁边,给了茫然的她温暖和力量,像是夜里的雪下在花朵上,谁都以为要冻坏了花儿,可是雪却融化成水滋养着它。岁月那么漫长,世界那么冷漠,你我能走到哪里去呢?她突然好想抱着他哭,紧紧地抱着他,贴着他的胸膛,哭个歇斯底里,在他面前她不用顾忌任何形象。但她忽然想起了美丽的宋蕴,有点赌气地说:“你这样不像你,让人很讨厌。”一阵寒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沈仁杰见状,便把大衣脱下来,帮她披上,沈庭要推开他,拒绝接受他的温暖,偏偏沈仁杰决定了一定要做到,沈庭比不过他力气大,最后只能屈服了,然后她说:“一股子烟味,臭死了。”
“这就是臭男人的由来。”沈仁杰笑着说。
沈庭说:“连这你都能得瑟,真有你的,老娘我真的佩服你了。”
沈仁杰只专注地看她说话,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生动,他控制不住伸手摸着她的眉毛,流连她的眼睛,他温暖的手指划过她冰凉的脸庞,手里像是有闪电一样,让她突然整个人都麻了,痒痒的感觉直钻到她的心里,沈庭挡开她的手说:“姐姐……”一说出口,连忙又改成,“老娘我……”
话还没有说完,凌空的一只脚晃着拖鞋突然掉了下去,沈庭叫道:“糟糕了,拖鞋……”两个人同时往下看。
这时候底楼正好有人要进楼,拖鞋“啪”的一声巨响掉到他面前,轰天动地,像足天外来客。那个人吓得踉踉跄跄倒退了好几步,一会儿才仰头用极重的方言口音大吼:“妈,哪个缺德鬼扔的啊,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谁跳楼了!还横尸老子面前,有没有公德心啊!”
夜澜人静,他的话在顶楼都中得很清楚。沈庭和沈仁杰都不禁笑起来,沈庭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沈仁杰摇摇她的肩膀:“别笑了,傻瓜,你现在怎么下楼?”
沈庭这才想到:对啊,难道我现在只能跳楼。想到跳楼,她又想起今天跳海的宋蕴了,于是对他说:“我今天碰见宋蕴了。”
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他前女友的名字,沈仁杰吃了一惊,抬头看他。
沈庭看他的表情,突然特别想试探他,说:“今天她要跳海,被我拦住了。”听到这里,沈仁杰嘴角又泛起了冷笑,这令沈庭莫名地有一丝轻松,然后立马又唾弃自己卑鄙的灵魂。转而开始不爽他的态度,即使是陌生人,听到某人跳海了,也会表现出关心和同情,他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血。
既然演戏了就要演全套,她又说:“她跟我说了很多,我觉得她是一个挺懂事的女孩子,还算通情达理。你们一定有什么误会,还是找个机会说一下。”
沈仁杰一张扑克脸:“我们没有误会。”
沈庭想了想又说:“我觉得她还算个好女孩,并不是说非要怎样,只是说开了还能做朋友,大家都是成年人。”
沈仁杰脸色阴沉起来,他站起来冷冷地问:“你相信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而不相信我?”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我只是就事论事。”沈庭看他生气,于是也生气起来。
“就事论事!不管什么事错的肯定是我。这就是你的判断?这就是你对我整个人的判决?”沈仁杰问,眉眼因为生气都纠结在一起了,即使夜色浓厚她都感觉得到杀气。
沈庭最不惧威胁,口快地说:“我以为我是尽力中立的,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你觉得!你以为!你中立!”沈仁杰嗤之以鼻,“别老感情用事,用点智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沈仁杰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的火气,竟然头都不回地下去了。
本来不是她的事,结果她却因好事惨被呵斥,反而坏了事。沈庭又是气恼又是委屈,心中的疑惑再次增大了,她肯定对他做了什么伤人的事?可是以她这样的女孩能做到多伤人?她的话其实有欺骗或隐瞒的成分?但很多人对于自己的过错都会文过饰非,是人都难避免,只不过程度不同。她又有什么理由要欺骗自己呢?毕竟她如果有所求,对象也应该是沈仁杰,而不是她。想不通干脆就通通不想。而且没有拖鞋只能妥协,沈庭要叫住沈仁杰,让他替自己拿双拖鞋,不料看过去,早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沈庭干坐在那里一筹莫展,只能自己对自己说:“这男人真没气量,鄙视他……”无奈地一回身,却瞥见脚边多了一只鞋子,肯定是他留下来的。刚才他虽然在气头上,却没忘记脱下鞋子给她,自己一只脚只穿了袜子就下去了,而自己却倒因为生气都没有注意到他走路有点异样,看来女人的气量比男人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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