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傻里傻气的,又那么悄绪化,这种脾气不是谁都能忍受的。”
沈庭很恐慌,她妈妈像是交代遗言,她生气地说:“妈,不要说这些。”
她妈没有理会她,看沈仁杰不在,又说:“我不说怕以后就没机会了……现在你带你的男朋友来,我放心多了。虽然年纪小了点,但看得出来对你很好,人又有魄力,家境也好,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福分。可能真是一物降一物。以后有事情要多跟他商量,别老是自己一个人扛。一个女人应该学会偷懒,你把难题丢给他,他还会觉得你是尊重他。”
沈庭拉着她妈妈的手说:“妈,我知道,我都听你的,你也别担心我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嘛!别瞎操心了,好好养病。”
她妈妈这才终于有点放心地点点头。
明天就要手术,沈庭、沈仁杰和她爸爸在医院彻夜守护着她妈妈。
第二天,她妈妈手术,沈庭觉得自己简直是度秒如年。沈仁杰只能在旁边宽慰她:“不要担心,我们找了最好的医生,所有的设备都是最好的,你妈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是,沈庭一颗心高高地吊在半空,怎么放得下来?好不容易手术室的灯灭了,手术结束,医生一脸凝重地边脱口罩边走了出来。
她爸爸冲过去问:“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医生平静地说:“对不起,我们己经尽力了。”
她爸爸不能相信地抓着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又是歉意地说:“对不起。”
在后面的沈庭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好像一个世界的空气都被抽空了,她猛然被抛到了真空,一卜子就晕了过去,旁边的沈仁杰连忙扶住她。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小时后了,她一醒来就焦急地问旁边的沈仁杰:“我妈呢?我妈呢?”
沈仁杰对她说:“你妈的后事已经都安排好了。”
沈庭抓着被子,眼泪刷刷地往下掉:“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你把医生叫进来,我要间清楚,他是什么庸医啊?”
沈仁杰按着她,发火道:“你别这样,你爸爸己经很难过了,你不能让他老人家再伤心。”
沈庭才冷静下来,沉默了半晌,只是哭:“对不起……可是,我一想我以后就没有妈妈了,我……”
沈仁杰擦干她的眼泪,柔声安慰她:“我明白,可是,都会好的,都会习惯的。”
沈庭没意识地想着他那句话:“都会习惯的,都会习惯的……”
习惯以后出门再没有人担心地交代早去早回,习惯过年回来再看不到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没有妈妈,年还能过得像是一个年吗?
沈庭忍不住又用被子蒙着脸,哭得筋疲力尽。
沈仁杰帮她的父亲打理后事,很多亲戚朋友也前来帮忙。中国人习惯把丧礼办得又热闹又人世,以抵挡生命逝去的悲哀,可是,悲伤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却只会越发悲伤。当看到自己的母亲变成一个捧在父亲手上的小小骨灰盒,沈庭双脚发软,泪如泉涌。青山静默,细雨纷飞,白鸟低飞。在人潮都散去后,沈仁杰陪着沈庭站在她母亲的墓前,沈庭觉得有很多话想要他聆听,她要他帮助她一同分担她的痛苦,那么痛苦就像是能减半,她边说边硬咽:“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我的爸爸妈妈会一直年轻漂亮,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比我先死。我也知道人都会变老,但我觉得我的爸爸妈妈根本不会老成爷爷奶奶那个样子,生病了一定也会很快康复。小时候我总是对他们说,我长大当科学家,发明长生不老药,这样我们全家就能长生不老。但现在我三十岁,才发现他们真的老了,每次回去都会发现他们更老,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他们会老得这么快。一场病竟然那么轻易就带走了我妈,我看着自己的爸爸,他真的已经变成一个老人,像是爷爷那样的老人,我很心酸。?说着说着,沈庭终于忍不住哭起来,“我真他妈的难过,我真的很不孝,很没用。他们把我养这么大,我什么都没有给他们。天伦之乐,每个女儿都带给他们的父母,为什么我就办不到。他们逼我结婚,我还侮次都冲他们发火,其实我知道他们也是为我好,他们担心我下半生无依无靠。”
她又自嘲道:“你说,我爸妈上辈子是欠了我什么,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我是被派来报复我爸妈的吧?”
沈仁杰又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心情,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他伸手温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抱紧她:“别难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更重要的是照顾好爸爸,这才是我们要做的。”
沈庭只是看着哪一方小小的墓,墓碑相片里的母亲栩栩如生,音容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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